眨著眼的看著他手裡的冊子,拖著下巴:“怎麼樣了?”
先前,西陵從這裡將她的冊子要走,說是在上邊給她做幾個筆記,加以提點,葉霜燈不疑有他,十分開心就把冊子送上,還貼心的替他研好墨。如今看著西陵圈圈點點的畫了差不多了,方出口詢問。
未曾想,西陵只看了她一眼,就把冊子心安理得的收回了袖子。
葉霜燈沒料到,瞪了瞪眼。方才想起來撲過去扯著他袖子。
西陵一把將她撈住,凝視著她的眼睛,似乎對她的動作有些疑惑:“怎麼了?”
他問的心安理得,葉霜燈卻無語了:“你把它收回去做什麼。”
西陵神情起來有些莫名:“拿這些回去做什麼,想學什麼問我便是。”
葉霜燈懵了一會,還是有些不樂意,眼睛望向他的廣袖:“那你也不能收回去啊,我還想有空的時候拿出隨時看看呢。”
西陵瞅了她一眼:“剛剛我和喬松說的不是假的。”
西陵方才的確說過“所學駁雜,不知出處”。葉霜燈有些不明白:“我不築基,只修一些小法術,駁雜一些也不行麼?”
西陵順手解了面具,隨意就擱在一邊,定定的看著她:“主要不是這個,而是細枝末節還藏著些邪術痕跡,與你大為不利。”
西陵答應過不會在她面前帶著面具,果然一直沒有忘記,望向露出來的那張臉,葉霜燈心中一軟,聲音也輕了一些。只是依舊有些奇怪,顰著眉:“……他讓我學邪術?這個不會吧。”
西陵瞅了她一眼:“為什麼不會?”
他說裡頭的細枝末節有邪術,並非是誆她的。即便裡頭隱藏的很深,但的確有一些痕跡。並非屬於任何一派的法術,取各家所長,十分駁雜,不知出處。葉霜燈如今一介魂體,就如同一張白紙,是絕對不能沾染一絲一毫的邪氣。
葉霜燈聽出西陵的意思,但是巫長息給她的印象很不錯,認真的想了想,不明白了:“他如果想害我,為什麼還救我,真想害我,那時候就能下手,為什麼要繞這麼大的圈子?”
西陵撐著頤,若有所思道:“……或許,他修的本來就帶著邪術。”見葉霜燈一臉懵圈,他又解釋了幾句:“北昭近些年崛起速度過快,巫長息又是布衣自薦,根基不穩,卻深得北昭國主的信賴,他修的到底是什麼,有些蹊蹺。”
說起這事,葉霜燈也若有所思的看向西陵,她沒去想北昭如何,反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心中有個疑問,一直徘徊不去,被西陵這話一替,有勾起了好奇心,她忍了忍,最後還是沒能忍住:“為什麼,你要保護雲澤,我一直想不明白。”
西陵像是沒料到她會問這句,有片刻的愣神。葉霜燈立刻接了一句:“我就隨便一問,你不說也沒關係的。”
西陵頓了好一會,聲音像是含著什麼情緒,有低低的嘆息:“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少見的茫然愣神之色,西陵為什麼保護這個雲澤,自然不會是因為名利,也不會因為性情使然。葉霜燈不知道他這份責任從何而來,她聲音靜了靜:“是師門的規定嗎?”
西陵看著她,聲音平靜:“我沒有師父。”
葉霜燈“哦”了一聲,換了一個說辭:“那教你術法的人,就沒說什麼?”
西陵再道:“沒人教我。”
葉霜燈這時候真是傻了,西陵這身修為總不可能是自己學的,再說雲澤神君一脈延綿近千年,必定是有延綿的法脈,而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當的。
葉霜燈不知道怎麼接了,看著他沒說話。出神間,西陵抬手覆上她的臉頰,定定的看向她:“或許是習慣了。”想了想又問:“你對這些很在意麼?”
葉霜燈抬頭看向他,西陵的眼眸有些幽深,期間像是藏著什麼情緒,葉霜燈不由自主的扣住他的手,想了一會:“也不是在意……就是有些好奇。”
西陵不置可否,再道:“如果那些傳言是真的,阿霜,你會害怕麼?”
那些對西陵身份揣測的傳言,西陵問她害不害怕。
面對這個問題,她有一剎那的失神。無論他是什麼身份,西陵依舊是西陵,他護了雲澤這麼多年是真的,救了自己這麼多次也真的,她為什麼要害怕,她想不到自己有害怕的理由。他眼中閃爍的情緒她看不太分明,葉霜燈轉過神,輕聲道:“不怕。”又疑惑:“我為什麼要害怕。”
西陵沒有說話。
葉霜燈想到了什麼,咬了咬略顯蒼白的嘴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