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詫異。
那拉麵帶微笑,截住了令妃,聲音一改往日的平淡和嚴肅,溫柔如四月的微風,“令妃妹妹請稍待。”
令妃心裡那奇怪的感覺變得更加強烈了,“這那拉氏什麼時候,對本宮笑得如此親切過?”
暗忖著,這人無事獻殷勤,必有著天大的禍心。
令妃心裡尋思開了,據儲秀宮的探子來報,說那拉氏最近為了籌錢還債,愁得覺都睡不好,那,她現在該不會是要找本宮想辦法吧?
想到有這個可能,令妃忍不住在心裡狠狠咒罵起來,“哼,這那拉氏可真夠無恥的,本宮和你關係很好嗎?”
特別是,親眼參與並目睹了太后鈕祜祿氏那狠手之後,令妃對那拉更加鄙視了。
“讓本宮幫你?本宮覺得,你還是去做夢來的比較實在些。”
念及此處,她一顆心頓時往上提了提,神經繃得緊緊的,生怕著了道,得罪太后不是好玩的。
可是那拉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拖她下水的,早早地,便料想到她的反應。
那拉微微笑了笑,“令妃妹妹今日氣色不錯,本宮宮裡新到了一批布料,令妃妹妹和慶嬪妹妹,忻嬪妹妹一起去本宮的儲秀宮鑑賞鑑賞如何?”
那拉同時挑了另外兩個最近比較受寵的,估摸著她們得的賞賜比較多,手裡有貨。
參詳布料這樣的事情,這是她們宮妃經常性的活動,令妃心中疑惑稍稍減少了些。
畢竟,那拉還同時約了皇上最近比較寵愛的慶嬪和忻嬪。她便想著,那拉應該不會有那膽子,也不會那麼蠢,刻意把她們三人叫到儲秀宮,只是為了一起滅掉的。
“那——妹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姐姐先請。”
四人坐著輦轎一路逶迤,向著儲秀宮去了。
那拉心情很好,“今天,本宮肯定能把剩下那一千兩銀子的缺口填上吧?”
她有些期待,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起來。
幾人坐著和了會兒茶,先欣賞了一番布料。
那布料是今年新到的貢品,花樣比之往年有了翻新,幾人品評了一番,眼見日頭也不低了,眼神交錯間,都有了要起身告辭的想法,卻見那拉放下茶杯,終於要步入正題。
“唉——”
那拉捻起一匹布料,又扔下,手托腮,卻忽然長嘆一聲,神情一陣黯然。
宮裡的女人,既然沒有撕破臉皮,就得表現得親親熱熱的。
那拉如此清晰和刻意的嘆氣之聲,那三人想要裝沒聽見,實在是有些難度。
忻嬪出身高貴,性格相對來說要直爽一些,沒有那麼謹小慎微。
她看了看悶不吭聲的令妃,和垂頭裝恭順的慶嬪,嘴角癟了癟,不情願地說,“皇后娘娘,何事惹得您如此嘆氣?”
見有人上鉤了,那拉心裡放鬆了些,面上卻還是黯然,“唉,沒什麼,本宮就是覺得,本宮,本宮真是太對不起太后娘娘了。”
“啊……這什麼說法?”
令妃聞言,忍不住微微抬起目光,飛快地掃了那拉一眼,見她正望著牆上的一副古畫,神情抑鬱又不安的樣子,心裡顫了顫,“這是要上戲肉了嗎?”
而慶嬪則是更加縮了縮肩膀,欲圖再減少點自家的存在感。
“娘娘何以有此言?”
忻嬪見令妃和慶嬪都不吱聲,也不能讓場面冷場,便只好硬著頭皮接下了臺詞。她心裡暗暗後悔,怎麼自己就沒有那厚臉皮,能夠裝作其實並沒有聽見呢?
“唉,都怪本宮啊,太后娘娘整日無聊,好容易有了個打馬吊的愛好,那天留下本宮,令妃妹妹和舒妃妹妹作陪,卻因為本宮牌技不精,氣得這幾日牌都不打了。”
那拉換了個手托腮,聲音帶著低落,“是以,本宮心裡很是惶恐,你們是本宮的好姐妹,幫本宮想想,本宮該怎麼辦呢?”
三人無語極了。這明擺著,就是你故意輸了討好太后的,反而在這裡紅口白牙地,說什麼自己牌技不精,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
見三人不回答,那拉便點名了。
“令妃妹妹,你向來是個心思靈巧的,連聖上都對你讚賞不已,今日本宮就厚著臉皮,請你幫個忙了,你可要幫本宮出出主意啊。”
令妃看著那拉真誠信賴的眼神,幾欲吐血,心想,“本宮什麼時候和你關係這麼鐵了?你倒黴本宮才好呢,還要幫你,真是異想天開。”
“呵呵,”令妃哂然,“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