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正在努力和離王搞好關係。
十五歲了,那件事卻一直沒了訊息,我反倒是知道了兵部侍郎的女兒夏暖思嫁給了離王,我坐在牆頭哭花了胭脂,我每日梳妝的端莊嫻雅,那是因為怕某個時刻偶然遇見他再那樣落魄,可是他卻在娶妻。
十六歲,我不顧羞澀去問父親,父親卻只是嘆氣,他將我擁在懷中,“乖娉婷,是爹爹無用——娉婷再等一段時日——”
我聽不懂父親的話,卻也不再忍心讓他這般為難,回到閨房卻聽見兩個丫鬟悄聲議論。
“這個離王,太不像話了,聽說老爺都在宴席上當著許多王公大臣的面開口了,那暗示再明白不過了,離王居然笑著轉了話題,故做不明——”
“可憐的小姐,等了他一年,卻是這樣——”
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原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原來是*夢一場,我以為我這樣玲瓏嬌俏的女子,他會喜歡呢——瞬間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我已經及笄,早已到了嫁人的年齡,只是看著春華轉秋碧,只能讓我流光逝水,那花色裡那柳枝裡全是他的樣子,我有些恨他,可是閉了眼流淚,還是他,還是渴望擁有多一點吧。
那年,離王又娶了禮部侍郎的女兒蘭妃。
十七歲,離王娶了天都首富蘇源的女兒蘇婉之,而且是王妃,我聽到這個訊息喝酒睡去,夢中哭泣,我不如她們好看麼,我不如她們有錢麼——還是,我不如她們聰明——
☆、顧娉婷番外(4)
哭過之後便是落寞,彷彿回到了十四歲以前,素顏憔悴,又不塗胭脂,因為我不知道我要給誰看。
那時候,閣深夢淺——
那時候。望斷長街——
我看著那交錯的街道,愁苦綿綿,不知是愛是恨,就是很痛苦,心中的落寞越發的想要被彌補,到處都是他的影子。
胭脂洗盡,不知道再為誰紅妝。
十八歲,再不嫁人就是老姑娘了——
任那些貴族踏破門檻,我卻無動於衷,別人,我看都不想看一眼。
我還在等,在祈求,那是我一生的奢望。
也許上天真的感動了,離王派人到府中提親時於我那像是一個夢。
辛苦最憐天上月,一夕成環,夜夜缺,卻終是為我圓了一回——
我也並不知道我不過是政治聯姻的犧牲品,朝堂關係變化的一個隨寄。
我說爹爹,女兒要嫁給自己心愛的人了,你應該高興,很久以後才懂得。原來爹爹很少憂傷的眼,那時那刻是什麼意思。
他只是說,娉婷,以後不要那麼單純,要想抓住君離央的心,對他身邊的女人絕不能手軟。
我有些迷茫,想到君離央卻點了頭,他身邊已經有那麼女子了,才來的驚喜漸漸黯然,很痛,我記得爹爹撫著我的臉說的最後一句,放心,爹爹一定此後只有我女兒一個。
爹爹卻又勸我君離央其實沒有一個真正喜歡的,尤其是那個商人之女,他們家當初是怎樣死皮賴臉的把女兒嫁入離王府上,如何無恥的成為明媒正娶的王妃。
當時我已經厭極了那個女人,那個滿身銅臭的女人,丫鬟曾經給我講過她。
我想君離央肯定也是討厭她的,卻沒有辦法,於是爹爹的主意我同意了,我想君離央也可以舒服一些吧。
三月,一路煙霞,鶯飛草長。
我最美麗的年華,終歸被蓋在紅蓋頭下,十八年來我第一次笑得那樣明媚,手中蘋果晶瑩的泛著淡淡光澤,婆娑中映出我的模樣。
我的手終於放在他的掌心。那樣暖,我以為我的一生就將如此安放,卻不知,是被那般擱淺。
喜宴上爹爹的計劃本來天衣無縫,卻不想她不動聲色中那樣精明,我後悔極了,君離央會不會因此而討厭我——
可是他沒有,他打了她,眼底卻沒有憐惜,他知道她被冤枉,卻啟齒遮擋了去,他的笑依然如沐清月,款款如醉,我的一顆心就落了地,果然,他是討厭她的,也許,他還是喜歡我的,不然怎麼會那般維護我的顏面——
一切卻歡喜的太早。
夜已闌珊,我等的心都涼了,歡喜隨著那紅燭的眼淚一滴滴寂滅。
我紅著臉讓陪嫁丫鬟去看看。丫鬟回來的時候卻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最後逼急了便說君離央抱著王妃去溫泉了。
我瞬間覺得屋子裡好空,空的彷彿那白色的梨花一朵朵落下,滿眼的紅變成白色,我突然有些害怕起來,不知道哪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