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
“婉之——”
婉之咬了咬唇,俯身繞過他的肩,重新繞過,手上一緊將君離央再次出口的低喚硬是給變成了痛楚的嘶聲,起身將君離央放平,轉身便走,君離央心中微慌,伸手將她扯回來,“別走——”
婉之被她拽的跌在地上,剛欲發作,卻抬眼又看見了傷口處又沁出了血,“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狠狠的瞪著君離央,心中又氣又恨,卻不知從何說起,良久低眼還要去包紮那傷口。
☆、化成血液,合為一體
君離央卻忍痛又使力,已經跌落在君離央懷中的婉之氣極欲罵,卻看見他的唇無色蒼白,他是那般憔悴,那傷痕大概疼盡骨髓裡。
“不要包紮,聽我說話,你知道我想這一日想了多久——傷口再疼怎有心中的痛。”
婉之手下一頓,低眼不去看他深情的眼。
“讓我抱抱——”他深情呢喃,將她輕輕擁住,直到她不再掙扎,“那個刺客是我派的,只是為了以護駕的名義來帶兵來西山,別想多了好不好——”現在的他這般害怕她的誤會。
其實她知道,皇帝的陷阱他跳進來了,卻也給皇帝來了個措手不及,梨妃病重在西山的訊息,皇帝不過是在君離央沒有闖入梨花宮搶人的沮喪下,爆發出來的無路可退,他以為這次君離央定然會犯下大錯,卻沒想到他會以救駕的方式出現,好吧,那也無所謂,他發現了君離央的來意,便開始讓太監從她這邊下手,可是婉之唯一猜不透的是皇帝是怎樣料定她必然會去救君離央,他,似乎賭了一把,那麼如今,他是為那場賭的勝利高興呢還是憤怒呢。
他是憤怒的,不然不會連墨兒都沒有顧得上,要她死於萬箭穿心之下,恰好讓君離央陪葬,皇帝,你的心深如九淵,狠到極致。
可是你再怎麼賭,卻倏忽了自己的軟肋,墨兒是你唯一的柔軟。
“你如今可是想好了,皇帝他這般對你——”感覺到那溫暖胸膛的顫動,那樣殘忍的話終究是沒有出口,等傷好了吧。
“你怎麼會成了梨妃?是他逼迫的嗎?”柔軟的話語轉為沉毅。
婉之驀然抬眼,“若是他逼迫的,你會怎樣?”
那瞬間更為慘白的臉讓婉之冰冷的心一顫,卻也為那遲疑的眼心中蒼涼,淡淡道,“什麼都別想了,先把傷養好,以後的事我們從長計議。”
君離央緊緊把婉之往懷中一攬,她是關心他的,她不忍心讓他被撕裂,“好,不管以後怎樣,我們一起,你答應我,我們都一起。”
“換藥吧,傷口若是發炎就——恩——”猝不及防遭遇他的唇,掙扎在眸光唇齒間,卻終是在感覺到胸膛粘稠的鮮血時停止了,任他將兩年刻骨的悔與怨愛與恨一起融進那深深的親吻間。
用我心,換你心,始知相憶深。
只是,君離央,為何我們之間總是隔著鮮血。
失憶時,他的親吻讓她咬破他的唇,溫泉親密時,她咬破自己的舌,爭吵時,她的唇被他咬破。原來他們一直互相嗜咬傷害,她恨了那麼久,可是如今,兩年的風霜已過,如今,在他擋下那一箭之際她心中恨已經淡去,可是,他們之間為何還是隔著鮮血。
彷彿過了很久,他才離開她的唇,纏上她的眉,“就這樣,就這樣一直下去,答應我,再也不離開——婉之。”臂上的沉勁恨不能將她融進骨髓,化成血液,合為一體,任那血液浸染了兩人的衣衫,“婉之——你答應我。”
☆、誰讓你出來這麼久
婉之緊緊閉著眼,不想睜眼,不想回答,不想看見他的傷痛,不想親自見證自己對他更深的傷害,已經不可能,為何,為何,偏要強求。
“娘——”
那邊茅草裡發出墨兒半醒的聲音,婉之瞬間清醒,身著中衣被他摟在懷中吻得昏天暗地,餘霞歸晚映上臉頰,婉之卻沒有感覺到那雙臂放開的意思,感受到他瀚海般的眸光恨不能湮沒她,無聲的渴望著她的回答,再也不離開,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一起。
只要你的一點頭呵,婉之咬牙低聲道,“現在的我無法給你答案,但是我知道,你若是再不起來包紮傷口,這血流盡了,你等不到答案來臨的那一刻。”
他終於放開了,“好,我等,多久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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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西山草木皆兵,婉之幾乎連出去取水都可以感受到四周無數的眼睛,端著水往回走,眉間一鎖,如今這樣本應是她所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