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心底多餘情緒,利落的下跪行禮:“草民不知殿下來訪,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無動於衷的喝著碧螺,君離央眉眼微抬:“你的罪何止有失遠迎。”
“忤逆七殿下的意,實乃罪不可赦,可草民面上面具乃家父親手所戴,祖訓有言,終身以面具示人,直至死那刻方可脫落。倘若殿下執意要看,那麼草民懇請殿下前賜毒酒一樽,待草民毒發身亡,殿下便可摘下草民的面具……”
“放肆!你這是威脅本王了?”君離央語調微揚,那探查之意更深。
“草民不敢!只是祖訓難違,還望殿下見諒。”
見他三哥冷沉著面色還欲發難,君臨風唯恐這兩年來陰晴不定的三哥一個發怒真的將此人賜死,忙殷切的給君離央斟酒,好言相勸:“三哥,別理這等不識趣的人,咱們喝酒……”
“叫你們老闆出來!”
“誒,王老闆你不能進去……”
“滾開!韓修,韓修!你這個縮頭烏龜快給老子出來!”
“王老闆……”
一陣嘈雜聲突然從樓下傳來,韓修眉頭一皺,未經君離央允許就站起了身,轉身就要往樓下走去。
“站住,誰允你擅自起身?”陰沉的聲音裹著絲絲怒意。
韓修薄唇似是冰弦一線,袖內五指漸緊,挺直的佇立,背對著他們八風不動,這時以王老闆為代表的一行人就旁若無人的上了樓,見著韓修就挑釁的上前。
“韓修,接了戰帖卻不敢應戰,躲在這裡充什麼好漢!”
“戰帖?什麼戰帖?”君臨風好奇的追問。
不耐的瞥過眼,待見到君臨風一身錦袍華麗異常,眉目間自有雍容華貴之氣,眼神迅速變得諂媚:“這位公子恐怕有所不知,這天涯居的老闆,喏,這就你面前的這位不敢以真面示人的男人,接了我們五大樓下的戰帖,只要他在賽詩會上輸給我們的人,就得將天涯居關門。可您也見了,都這時候了,這韓修還窩在自己的地方不肯應戰,這不是臨陣脫逃,當縮頭烏龜是什麼?”
漆黑的眼珠子轉了又轉,看向不知是何等神色的韓修,他打著商量:“要不這樣,只要你能進得三甲,我就不要你的面具玩兒了?”
韓修不動神色,眼底清光點點灑向不動聲色的君離央。
君臨風聰明的腦袋瓜豈會轉不明白?
挨近君離央,他嬉皮笑臉:“你說七弟這個主意好不好,三哥?”
一杯見了底,他神態自若的給自己斟滿了酒:“頭甲。”
☆、韓修不才,願意一試
他三哥這分明就是在為難人,君臨風的心裡跟明鏡似的。他不明白,這個戴著面具的男人究竟是哪裡惹了他的三哥,以致他三哥卯足了勁要將他往死裡逼。
蒼白的骨節在袖內微顫,眼底卻是不卑不亢不屑的傲氣。
“韓修不才,願意一試。”語罷,也不行退禮,瀟灑的揚袍而去。
從杯中抬起冷冽的雙眸,目送著那個脊背挺直的雪色影子,眼底深處泛起絲絲漣漪……
--咣--
賽考官一敲銅鑼,清清嗓子高聲喊道:“時間到--”
場內,上百名前來賽詩的才子們紛紛放下手中狼毫,待前來收桌上詩稿的小廝將他們剛剛所做的詩收走呈上,他們皆緊張而期待的看著前方臺上那十個閱覽的大人,盯著他們時喜時嘆的表情,忐忑緊張。
賽詩共分為三場,第一場為初選,從前來賽詩的上百名選出五十名佼佼者晉級下一輪比賽。初選是考官出題目,然後才子們根據題目來作詩,限時一炷香,然後呈上由朝廷挑選的有名望有才學的大人來當評審人。第二輪稱複選,將這五十名分為五組,每組十人,然後派一代表出來抽籤,按照簽所示的要求來作詩,然後從每組選出做詩做的最好的人晉級。第三輪定乾坤,也就是決賽,從脫穎而出的五人中再評出詩鬼詩仙詩聖。
--咣--
又是一陣敲鑼聲,昭示著第一輪比賽結果已經出來。
“慢著!”一陣低沉的聲音憑空響起,在鑼聲後即刻安靜下來的賽場上顯得格外的響亮。
賽考官不悅的看向正向著賽場走來的年輕人,喝斥:“賽詩場地乃神聖之所,豈容爾等放肆!來人吶,將他轟出去……”
“大人息怒,小人並無放肆之意,只是應邀來比試的,得罪之處還望大人見諒。”說著,對上方的考官拱手行了賠罪禮。
賽考官冷哼:“時辰已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