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還想,唉,我是想讓你三甲同得的,可是礙於與聽雪關係,老先生怕人說是假公濟私,畢竟聽雪那樣的絕才世間少見。
眾人抑制不住的簇擁而上,韓修眸光微冷,太吵了,自顧自的走,他所行處,似是清冷異常,人們雖然喧囂,卻還真沒誰跑上去攔在前面。
然而,低眉的韓修突然覺得眼前頎長的身形一晃,不悅的抬眸,不禁一怔,那如霜的面容赫然在眼前,瞬間失了神思。
楚殤平靜道,“韓公子請留步,有位公子想請你到風雅閣一敘。”一如往昔清寒如霜,利落剛毅的輪廓,如今被風霜吹打的更顯將軍之氣,那瞬間的清波瀲灩漸漸輾轉至眼底,那萬般滋味淡化在從容抬手間,“有勞。”
楚殤深深看了眼那柔和下巴上輕綻的淺弧,便轉身而去,將軍過處,人分立兩行。
跟著楚殤進了風雅閣,來到三樓雅間,窗前,皇帝正閒閒而坐,今日他一身便裝,緩帶輕衫,慵懶的眉目間卻難掩帝王之氣。
韓修斂衣下跪,“草民參見吾皇,吾皇萬歲。”
皇帝閒閒的扣著茶盞,眸光中多了絲玩味,“你知道朕?”
韓修低眉恭謹道,“回皇上,請恕草民直言,能讓楚將軍紆尊降貴來請人的,除了當今聖上,草民不敢做他想。”
皇帝拿起几案上玉竹扇,輕輕開啟,“起來回話。”
韓修低眼垂首立在一側。
皇帝玩賞著手中摺扇,緩緩開口,“你是哪裡人?”
韓修忙拱手,“草民江南靈州人氏。”
“家裡是做生意的?”
韓修平靜道,“回皇上,家父不久前去世,家裡生意不好維持,草民前來拜訪朋友,見天都繁華,順手便開了酒樓。”
皇帝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語氣卻是如往常般溫如薰風,“既然身負才華,為何不參加科舉?”
“回皇上,韓家世代經商,草民亦不喜仕途,所以未參加科舉。”韓修的回答平平淡淡,但又不卑不亢的恰到好處。
皇帝抬眸不動聲色的看向韓修,韓修正思量著這皇帝該問他這面具怎麼回事了,皇帝卻良久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韓修看,那溫和眸光忽而銳利,一字一頓道,“若是朕一睹你的真面目,你會怎麼做?”
☆、你好厲害啊
皇帝抬眸不動聲色的看向韓修,韓修正思量著這皇帝該問他這面具怎麼回事了,皇帝卻良久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韓修看,那溫和眸光忽而銳利,一字一頓道,“若是朕一睹你的真面目,你會怎麼做?”
心絃一顫,掌心已經出了汗,從楚殤出現在面前,便知道今天自己要和誰周旋,這個人看起來散散的樣子,卻總給人窒息的感覺,已經步步小心,可是這個人是天子,她很明白她越是放抗,他便越是想要。
是自己剛才太沖動了,什麼滿城盡帶黃金甲,纖細的指緊緊扣入掌心,心思千翻靈轉間卻還沒有想到可解之法。
這樣僵硬的氣氛,皇帝盯著韓修,似乎要探進那明眸深處。
空氣中似有如霜的絲線,縛緊韓修的心。
“原來你逃到這裡來了,怎麼,不去見本王是怕本王不守承諾嗎?放心,本王向來一言九鼎,就算是七弟頑劣,亦不會丟了皇家顏面,不會再纏你的。”
舒緩的語氣伴著珠簾叮咚而落的聲音,君離央玉面含笑的進來,俊眸輕掃室內,在看向皇帝時眉間掠過驚訝之情,忙上前施禮,“原來皇兄也在,臣弟無狀處還望皇兄恕罪。”
皇帝忙笑道,“三弟不必多禮。你認識韓公子?”
君臨風這時候從外面蹦進來,眸子發亮,“皇兄也在,皇兄,剛才我們和他打賭,若是得了頭甲就不摘人家面具。”眼皮一耷拉,“皇兄你自然也不能摘了,早知道就不打什麼賭了。”
君臨風邊說邊腹議,他倒是想讓皇兄下道聖旨摘了這人的面具,可是三哥在外面竟然命令他這般,心裡雖然老大不情願,但是天可憐見,從小最怕三哥的,這三哥也是中了邪的,明明那會兒往死裡逼人家,要看人家真面目,這會偏偏阻攔皇兄。
他又怎知君離央的心思,那樣的眼神兒,那樣似曾相識的眼神兒刻在心底,即便那面具下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護著她,再也不要受傷害,若是皇帝發現蘇家的人還有活在世上的,那後果不言而喻。
皇帝隨意合了摺扇,輕描淡寫道,“原來是這樣。”
君離央笑著掃過君臨風,不著痕跡的遞過一個眼神兒,君臨風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