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哼了一聲,轉身走了。身後的鐵子媳婦見了,哭著叫到:“里正啊,您老別走啊,我,我就是看不過自己早看好的幾畝田被佔了去,我沒啥別的意思啊,咋就得罪了皇帝了啊?”
跟在里正後面聞訊趕來的幾個男人,一個個冷著臉把那幾個站在那裡直哆嗦的女人全都拉走了,有的還邊走邊罵著。這些外來戶是佔了他們村的田;可是就是他們不來;自己村子這些勞力也是種不過來那些地的;更何況人家是當官的送來他們村子的;就是有不滿;哪個也不敢說出來啊;這些死娘們;成天的就知道找事。
鐵子媳婦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見大家都走了也沒人理她,這才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她一身的土,一步步的往家裡走去,只想著等回去後,她男人知道了這事不要打她就好。
溫月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低矮的屋頂,黃土砌起的土牆到處漏著稻草,剛剛那個抱著她哭的婦人坐在她的身邊沒有離開。雖然知道她的想法不對,可是她多想再暈過去一次,睜開眼時,是不是就會在她那五十平米的潔淨小窩裡了?
那婦人見溫月又睜開了眼睛,一直苦著的臉總算是露出一點喜色道:“月娥啊,你可醒了,要喝點水不?”
溫月看著眼前這個身材瘦小,臉上面滿褶皺的女人,緩緩的把眼睛又閉上了。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這個現實,怎麼就會到了這裡呢?不過是一場宿醉,為什麼就成了永遠的噩夢了呢?
那婦人見溫月還不出聲,突然失聲痛哭道:“月娥啊,你可別嚇娘啊,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哪不舒服啊?川子進山已經十多天了,也沒個訊息,是死是活的娘也不知道,你要是再出了啥事,娘可怎麼辦啊?”
溫月本就一直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中,那婦人在她耳邊的號啕大哭更是讓她的腦仁一突一突的疼,就在她實在難忍想要大叫的時候,就聽到外面一個蒼老的聲音叫罵到:“嚎,嚎,一天就知道嚎,死人了嗎?叫個啥勁,好好的日子都是被你們這兩個娘們給嚎敗嘍,哎喲,我可憐的大孫兒哦,要不是你攤上這麼個整日裡哭哭啼啼的娘跟媳婦,怎麼可能小小年紀就沒了哦。”
外面剛剛還在叫罵的聲音瞬間變成了有節奏的喊叫,就像那電視裡盤腿而坐的女人撒潑罵街時的感覺,當然,若是溫月此時能夠看到,就會發現她想的是多麼的正確了。
那婦人聽到外面的叫罵聲後,明顯的渾身哆嗦了一下,像是十分懼怕的樣子,想要起身去說些什麼,可是看了看又睜開眼睛無神看著屋頂的溫月卻是又放不下。最終,她還是坐在了溫月的跟前小聲說著:“孩子啊,你可不能嚇娘了,川子不過是幾天沒回來而已,不是還有娘在嗎?如今你是娘唯一的指望了,若是你再有個什麼在長兩短的,川子回來了我可咋交待啊?”
見溫月還是不說話,那婦人心中悽苦,那些天殺的臭婆娘,幹什麼非要在月娥跟前說什麼川子死了的話,若不是她們說這些個難聽的話,月娥又怎麼會因為不想聽而急著離開。那黑了心的鐵子婆娘又怎麼會為了攔她反而把月娥給摔在了地上。幸好肚子裡的孩子沒啥事,不然她就是豁出命去,也不能讓她們過好嘍。
孩子!對,孩子啊。那婦人想到孩子時,眼中迸出一絲亮光,她忙晃著溫月的肩膀道:“月娥啊,你可不能出事啊,你還不知道吧,剛剛村裡的大夫來過了,他說你有了,有孩子了。”
“孩子?”溫月小聲重複了一遍,一直置於身體兩邊的手也同時摸上了她的肚子,那婦人見溫月終於是有了反應,這才高興的點頭道:“是啊,是孩子,月娥,是孩子啊,所以為了孩子,你也要快點好起來啊,可不能這樣糊塗著了。”
溫月覆在小腹上的手不停的上下撫摸著,很快她的眼角就流出了一滴眼睛來,真是可笑。上一世自己是那樣的想要一個孩子,可是偏偏沒有這個機會,如今來到這個這麼難以接受的世界裡,在她的身體裡偏偏有著一個她曾經久久期盼的孩子。
這到底是怎麼樣糟糕的一種緣分,才會讓她經歷這些,難道說是老天為了補償她,所以才讓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做一個健全的女人嗎?雖然這個事實還是太難以接受,可是溫月卻也不會在經歷這麼多事之後再一次的大喊大叫,她張開有些乾澀的嘴迷茫的看著那婦人道:“怎麼辦,我不記得你是誰了。”
那婦人聽了後卻沒什麼特別大的反應,她只是抓著溫月的手道:“沒事,孩子,沒事!我剛剛已經問過大夫了,她說你這是因為受了太多的刺激,一下子接受不了傷了腦子,往後時間長了會慢慢想起來的。你不記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