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欒師兄…”明月雪大聲哭泣,又看見一旁低下頭的言晟和籬書,分別叫了一聲,突然,她看見言晟與籬書身後的那棵大樹旁站著一名白衣倜儻的男子,男子懶散的靠在樹旁,輕搖著一把碧綠清透的骨扇,頰邊一縷墨髮隨著他扇擺的動作隨風揚起,嘴角那微微勾起的弧度使得明月雪不由看得痴了,一時間竟也忘記了哭泣。
“九…九皇子…”明月雪張了張嘴,神色灰敗,全身的血液就像是被凝固,連那緋紅的小臉也失了應有的血色。
墨彧軒輕挑地瞥了眼披著一件單薄外衫的明月雪,嘴角微揚,搖頭輕笑不語。
“九皇子…”明月雪又喚了一聲,豆大的眼淚從眼眶中滑落,怎麼被他看見自己此生最為狼狽的一幕?在他心裡定要認為自己是水性楊花了,可她是被絡青衣賤女人害的啊!
楊欒獰笑,沒想到明月雪這般恬不知恥,都已經到這份兒上了還敢肖想別的男人!她是覺得這樣的懲罰太輕了麼?
籬書與言晟都不敢大聲喘氣,兩人低下頭,悄悄的向後退,這種時候離得越遠才越安全!
明月元戎一手握在劍柄上,緩緩拔起插進土地內那柄銀劍,銀劍發出一聲清嘯劍吟,明月雪愕然回頭,便不再動了。
父親?
她哭了這麼久都沒發現父親一直站在她的身後,這麼說來這一切都被父親看在眼裡了?包括…她與修懷纏綿的時候…也被…也被這些人看在眼裡?
明月元戎看著自己女兒面如土灰的神色,悠悠地嘆了口氣,緩緩聚起手中銀劍,還未落下,便見明月雪一個飛身撲了上來,緊緊抱住明月元戎的腿,求饒道:“父親,你聽我說,雪兒是被別人陷害的。”
明月元戎閉了閉眼,須臾,低頭看著她,沉聲道:“何人害你?你又惹了誰?”
“我…”明月雪抹著眼淚,總不能說她與修懷的密謀正巧被絡青衣聽見了,可若不能說,她要如何為自己辯解?
“父親,絡青衣點住雪兒的穴道,逼修懷吞下了發情的春藥,雪兒掙扎不開只能屈服,父親,此事並非雪兒所願!”
明月元戎深沉的眼睛內閃過一抹厲色,問著:“你有何證據證明此事是九皇子妃做的?”
“我…”明月雪想著她的確沒有證據,那該死的賤女人,算好了這一切,等著她在眾人面前出醜麼?
墨彧軒叭的一聲合上玉骨扇,一手握住扇柄,一手握住扇面,緩步走來,笑道:“爺也想知道,若明月姑娘拿不出證據,可就是誣陷了。”
明月雪側頭看著俊美如玉的墨彧軒,心裡一顫,躲避著他紫眸內溢位的涼薄氣息,慌張的將頭低下,該不是他已經猜到了?
“雪兒,你好好想想吧!”明月元戎語重心長的道了一句,他退了幾步,明月雪抱空,想要爬著向前,陡然間定住不動,她淚溼了眼眶,看著肩膀處抵來的一柄青鋒,銀劍散發著冰冷,只觸及她的肌膚便覺這柄劍冰寒徹骨,硬生生凍住了她還未流出的眼淚。
“父親…”明月雪聲音極低的喊了句,“您要殺我?”
“看看你做的好事!”明月元戎看了眼她身後的一地汙穢,側過頭,不想再去看明月雪臉上是何種悽楚。
“我說了那是絡青衣害的!你們都不信我麼?”
奕風握著劍上前一步,平靜道:“怕是明月姑娘還不知道誣陷九皇子妃的下場會如何。”
淺憶與淺蔥撇了撇嘴角,互相對視一眼,又看向悽悽慘慘楚楚可憐的明月雪,很明顯這事兒就是他們的九皇子妃做的,可惜找不到把柄,明月雪也就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明月雪向前爬了一步,肩膀上的銀劍卻在此時刺破她如凝脂般的肌膚,鮮血染紅了劍鋒,明月雪捂著肩膀處痛撥出聲,噙著眼淚喊道:“父親,我原以為你不會下手,怎麼?連你自己的女兒也要殺嗎?”
“不知廉恥!”明月元戎回了她四個字,面上的怒沉之色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明月雪大呼,“絡青衣那個賤女人才是不知廉恥!前日是楊欒師兄的強迫,今日是絡青衣的陷害,父親你怎麼能將所有的過錯都怪在我的頭上?她絡青衣還不知道跟多少個男人…啊…”
奕風狠狠的給了明月雪一個巴掌,瞬間明月雪一張美豔的左臉頰腫的老高,可見奕風這下扇的不輕啊!
墨彧軒抖了下玉骨扇,紫眸內盈滿冷意,嘴角勾起一抹嗜血,若非他傳音給奕風叫明月雪住嘴,不知道這女人還想說出什麼話!
明月元戎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