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賞一遍。之後,就像老牛犁田一般在陳圓圓那冰清玉潔的肌膚上吻起來。陳圓圓只覺得自己的胸脯腹部溼漉漉的難受。
田弘遇越吻心裡越像蘊著一肚子火,越吻性慾越強烈,爬在陳圓圓身上便是一陣胡搞亂為。不久,田弘遇就氣喘吁吁像老牛出氣的樣子了。陳圓圓本像木偶似的被他搗鼓,剛剛在生理上有一絲興奮的表現之時,田弘遇卻從她身上撤下來了,於是那種哀怨又襲上心頭。
田弘遇出著粗氣看著滿身秀色的陳圓圓想道:自己畢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也啃不動這等秀色了!這尤物為何不早生幾年?也好讓自己享受享受。這活路還是年輕人的活路,自己縱然有些豔福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然而田弘遇卻又心有不甘,仍把陳圓圓留在府中給自己享用。陳圓圓除了白天獨守空房外,夜晚一般也得寂寞到天亮。
陳圓圓頭靠著視窗,看光光亮亮卻又冷冷清清的月亮懸浮在空中時隱時現地遊暢著,她的臉便也失去了青春的光澤時陰時晴變成了陰陽臉。月亮露出來時,她任如霜的月光在自己身上傾瀉;月亮隱去時,她又憑冷寂的黑暗肆無忌憚地吞噬著自己。
陳圓圓又想起了遙遠的小鎮,那個留著她愉快的歲月的小鎮。她還想起了父親好聽的叫賣聲;彎彎曲曲穿鎮而過的梳妝河;站在河裡大聲調笑的媳婦們。她又記起了那句話,於是她心裡一次又一次地問自己:別人都說自己長得很漂亮,自己為何不能找個好男人實實在在地過日子呢?
於是她拿過琵琶彈起,並隨著如歌似泣的琵琶聲唱起了《薄命曲》:
西風瑟瑟朔風寒,聽說吳娘心轉酸。自古紅顏同一哭,琵琶新調客中彈。相傳本是吳江女,待字年年金屋貯。嬌養深閨二十春,秦樓願結吹簫侶。多情枉說蔡中郎,張緒風流李蓋狂。蝶使蜂媒頻擾攘,郗鑑妙選在東床。芳姿搖落盡紅色,洞口桃源漁父入。漏洩春光未幾時,失身誤嫁偷花賊。生成薄命已如斯,浪跡萍蹤任所之。瞻望父兮瞻望母,淚珠溼面暫忍垢。詭託虹橋自有家,痴情肯信甘言誘。輕舟曉夜走珠江,獨對菱花恨滿腔。翠羽明珠揮霍盡,終風強暴世無雙。王魁嶺外今年死,又哭天涯輕薄子。郎自寡情妾自悲,落花無主隨流水。他鄉強作未亡人,魂夢依依了夙因。不惜波心拼一死,高堂尚有望兒親。妝奩已典囊無物,斗室長齋唯繡佛。一日思親十二時,身留只為雙親屈。同鄉高誼感諸君,共得金錢贈練裙。十幅蒲帆歸白下,不須惆悵怨行雲。我聞此事常三嘆,失路誰悲腸欲斷。傾城傾國類如斯,柳絲莫漫因風亂。
唱完此曲,便滿臉戚然地坐著,讓滿腹的心事在靜謐而清冷的夜空中靜靜地流淌。想到田弘遇這七十多歲的老兒,一再力不從心地折辱自己,心裡又平添許多惱恨,於是暗下決心,明早須折辱他一番。
第二天早上,圓圓也不梳洗打扮,只坐在門前一遍又一遍地彈奏著《流水高山》。任憑傭人怎麼叫喊,她只是不理。
後來傭人告訴了田弘遇。田弘遇便走來看是怎麼回事。陳圓圓依然不理,只是仍然彈著。田弘遇只好別她而去。
陳圓圓見田弘遇走了,只覺無趣,便用力將琴絃拔斷了,任一聲爆響久久地在空中迴盪。
冬去春來,陳圓圓待在田弘遇府上已有數月之久,她整日裡愁眉苦臉,度日如年。這日,她仍然在無聊地坐著,傭人跑來叫她,說田貴妃要見她,要她去。陳圓圓本不想去,忽又突發奇想,想看看田貴妃是什麼樣子。
原來田貴妃不知怎麼得知父親在家裡藏著這麼個尤物,便打定主意要弄來獻給皇帝。田貴妃找父親一說,田弘遇哪裡肯答應?
田貴妃便對父親說,你經常在外巧取豪奪橫行無忌的惡行不知被誰告到了皇帝那兒,皇帝昨兒還對我說要我勸你收斂收斂。你看看,你得罪了皇帝怎麼辦?那田家大大小小還不得跟你倒黴?
田弘遇聽後便蔫了,罵了句娘,便答應了。
陳圓圓見到田貴妃,施禮之後便坐著。陳圓圓打量著田貴妃,田貴妃也打量著陳圓圓,心想,果然品貌非凡!要把這尤物給皇帝送去,不把皇帝樂死才怪呢。
於是,陳圓圓被田貴妃帶進宮裡去見皇帝。
陳圓圓想到田貴妃的心思之後,更是憂心忡忡。想我陳圓圓身入宦門已經不幸,如果真要被皇帝相中,我哪裡還有出頭之日啊?聯想到宮門深似海,她更是恨死了田氏父女倆。
陳圓圓跟著田貴妃走在宮裡長長的甬道上,心裡像裝了只兔子惴惴不安。
陳圓圓終於見到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