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為自己的失蹤而傷心。同時,他心裡開始失望了。他剛來時,他對慧智和慧智的師傅白髮老人都很崇拜。他認為他們肯定有許多本事要傳授給自己,可以把他培養成神仙似的人物。然而,現在他覺得白髮老人的東西不是太平淡使他覺得沒用,便是太高深使他覺得難懂。所以,他打算回家了。
現在,他唯一要考慮的是怎麼樣去對慧智和白髮老人說起回家的事,然而他考慮來考慮去卻一直沒有個結果。就這樣他又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晨,吳三桂起床時有點頭昏腦漲。他想自己既然打算離開這裡,有一件事就必須在現在做了。於是他冒冒失失地來到了自己養螞蟻的地方。他想,現在自己要走了,螞蟻將不為自己所用。不為自己所用的東西,自己得搗毀它!
然而當他真要對這些螞蟻下手時,他又有些捨不得了。因為他對這些螞蟻投入過太多的精力,以至於已經對它們產生了感情。這些螞蟻讓他費神過,讓他焦急過,讓他痛苦過。在這些被折磨的過程中,吳三桂似乎與它們之間形成了某種默契。然而,現在自己卻要親手毀滅它們!吳三桂猶豫著。
但他突然之間一轉念,自己連螞蟻也捨不得殺,將來怎麼帶兵打仗?再說,自己不是殺過雞麼?殺雞的勇氣到哪去了?於是,他便感覺到自己跟白髮老人一段時間來,自己在很多方面都發生了變化。
他不再猶豫,他用木棍撬開螞蟻窩的蓋子就用腳去蹂躪。可是螞蟻太多,要想消滅它們還真費神。突然他想到一個妙法:他找來些乾草鋪在地上,然後弄些食物放在乾草上,接著便用慣用的手法把螞蟻引出來。那些螞蟻果然爭先恐後地爬出來,爬到了乾草之上。等洞穴裡再沒有螞蟻爬出來時,他便點燃了火。
於是火中便噼噼啪啪一陣脆響。那些螞蟻在火中亂竄,頃刻之間便化成一片灰燼。
吳三桂心裡滋生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痛快。
突然,吳三桂身後人有念著阿彌陀佛,把吳三桂嚇了一跳。他回頭一看,見是慧智,便埋怨說,你怎到了我身後才說話。慧智說,我早就在叫你了,只因為你太專注的緣故,沒有聽到罷了。吳三桂便默然。
慧智突然問:“你想回家了麼?”
吳三桂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然後又無奈地垂下了頭。等過了片刻之後又說:“你說說看,你是怎麼判斷出來我要回家的?”
慧智說:“這很簡單。我問你,你是不是很喜歡這些螞蟻?”
吳三桂說:“是的!”
慧智說:“你很喜歡它們,現在又要殺死它們。是因為它們已經無法為你所用,是不是?”
吳三桂答道:“是的!”
慧智說:“為什麼會不為你所用呢?其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你要回家。”
吳三桂說:“你真不簡單!”
慧智說:“其實並非我厲害。我只是根據人存在自私的弱點推測出來的罷了。”
吳三桂便默然。
慧智說:“既然你想回去,中午時,我和師傅說說,看他怎麼說。”
到了中午,慧智果然同白髮老人談起了此事。吳三桂遠遠地站著,他不敢靠得太攏。他只聽見白髮老人長長地嘆了口氣,卻什麼也沒有說。吳三桂於是變得惴惴不安,他的心裡甚至後悔自己不該如此。
吃過中飯後,白髮老人對吳三桂說:“跟我走吧!”吳三桂便依言跟著走。白髮老人不說話,跟在後面的慧智也不說話。吳三桂搞不明白他們為何如此不高興,於是他也不敢開口說話。
白髮老人領著他們來到了仙人臺的峰頂之上。此時的太陽已向西沉,他們向西而立,眼中便因為逆光而產生了光環套著光環的幻覺。
白髮老人讓吳三桂用手掌擋在額頭之上向西遠眺。吳三桂便依言向西遠眺。於是,一個神奇的世界在吳三桂的眼簾裡出現了。
或蔚藍或金黃,或火紅或青紫,清清爽爽飄飄蕩蕩,時走時停時卷時舒的彩雲下面,是峰巒相疊山勢相連起伏不斷的白皚皚的雪峰。雪峰與天相連,與雲彩相融到一起,讓人分不清那到底是雪峰還是雲彩。
其中有一座山峰如鶴立雞群般的聳立於群峰之中,剛好擋住太陽由西向東的逆光。陽光從雪峰之後照射過來彷彿是雪峰本身光芒萬丈一般。
吳三桂看著看著,一種奇異的幻覺產生。那雪峰已經不是雪峰,而是一位鬚髮皆白,慈眉善眼的老人。那老人正以一種特殊的眼神在凝視著他,要與他作情感上的交流。他大聲驚叫起來:“神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