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那拉氏卻覺得,沒有一個爺們會不戀權,此刻這般能忍,九弟的心思可不容小覷,她勸道:“爺,您看重九弟歸看重,可是宮裡出來的阿哥哪個是單純的?憑什麼九弟就這般對您示好?別是有所圖謀吧?”
四爺一聽徹底不高興了,他冷著聲音說道:“你們女人就是見識短。九弟能圖爺什麼?當初若不是爺非得拽著九弟一同辦差,九弟也不會主動跟爺交好。就如你說的,哪個阿哥是單純的?九弟更是個滑溜人,老八那麼拉攏他都不為所動,他能攀上爺什麼?爺只是跟在太子身後,又有多大的權利?九弟若是想要什麼,直接奉承皇阿瑪不是更痛快些?”
四福晉那拉氏心思更細膩些,她也在各府後院看出些蛛絲馬跡,四福晉又慣來不害怕四爺的冷臉,此刻執意說道:“爺剛剛也說了,老八做什麼一個勁兒地拉攏九弟?老八又有什麼圖謀?如今太子和直郡王之間已然勢同水火,日後說不定有場大爭鬥。老八生母微賤一直長在惠妃娘娘跟前,跟直郡王一向親厚。老八如今拉攏九弟不也是為了靠向直郡王一邊?爺您仔細想想看,您是死心塌地跟著太子的,許是九弟覺著跟著太子更保險些,所以才特地交好你一番。”
四爺一聽那拉氏所言,慣常猜忌的他捻動佛珠的速度並沒有變化,只是眼中更顯深邃,開始反覆思量跟九弟自打相處一來發生的大大小小一應事端,卻沒發現九弟曾經試圖交好他的跡象,反倒是自己一開始總是拉著九弟跟在身邊。直到後來舍粥那日交了心,發現兩人在宮中都屬尷尬,越發親近起來。況且,九弟對待太子……四爺終於肯定了下來,他鄭重地說道:
“爺自來知道福晉不同於一般的規格女子,你是費揚古親手拉拔大的,眼界比尋常女子更廣闊些。然則此次的確是福晉多慮,爺信得過九弟。你是不知道,九弟非但並不是故意。故意說出,隱隱有告誡爺的意思。爺近日總會想到那日交心時跟九弟的談話,他這麼說是不是有讓我抽身之意。”
“竟然如此?”那拉氏有些惶恐,這麼大的事兒倒是第一次聽爺說起,她反覆琢磨了一番,愈加覺著九弟看的竟比常人都要遠一些,那拉氏不自覺就有些忌憚起九弟來,她試圖勸誡一番,“爺,那更不得了,您想想,若是爺聽信九弟所言,不再安心蘀太子做事,日後太子登基豈有爺的好果子吃?若是太子真的不成,爺也是太子親近之人,直郡王也不會再信爺。爺,我倒是覺得九弟心思詭異,說不準早已被老八拉攏到直郡王一邊,這是挑撥爺想斷了太子的臂膀啊。爺不可不防。”
四爺既然信了九弟,就再不會疑他,他也知曉福晉一番心憂也是為了他的緣故,於是言辭堅決地說道:“爺信九弟!福晉只需記得,爺信他即可。而且九弟不可能被老八拉攏,他也許有那麼點兒想要挑撥爺和太子的心思,但只是因為他心內忌憚太子。況且太子縱容奶爹、奶兄索賄,越發貪婪無忌,爺也是有心勸阻卻處處碰壁。九弟雖說私心重些,但是對百姓的心意跟爺是一樣的。”
四福晉自來都是深知她與四爺是一體的,四爺今後是個什麼結果,她便是什麼個結果,況且四爺慣來多疑多思,既然四爺敢信,她就敢信。今日四爺既然說的明白,她就只能放下心頭所想,順著他的話說道:“爺既這樣說了,我一個深居後院的婦人自然信爺的話。只是……爺不妨同我說說,九弟忌憚太子什麼?也好讓我有個底兒。”
“這你便不知曉了,”四爺的猶豫只有少許,便決定說個分明,日後恐還有福晉幫著九弟妹周旋的一日,“本不是些該說與你聽的,可這也關係著日後我們府和九爺府的關係,爺不能讓你對九弟和九弟妹心裡存了疑。只是這話今日出自我口、傳入你耳,再不可多言了……哎,這也是為何爺不再十分信賴太子的原因。太子對九弟妹之心,怕是……”
“嚯,”四福晉那拉氏立刻就聽懂了話外之音,趕緊舀帕子緊緊捂住嘴,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才回過神,嚴肅地問道,“很多人知曉嗎?”
“不會,”四爺嘆息,這事兒一旦傳開就是皇室醜聞,無論是九弟、自己還是太子爺都儘可能地瞞著,“九弟妹雖說天香國色,但她從不私自外出,每每到棋盤大街或者前門大街都是九弟親自陪同,所以沒人覺得九弟妹輕浮。但是太子對九弟妹有心是在選秀之前,這事兒爺知道、九弟知道、九弟妹知道,怕是毓慶宮裡太子的李側妃也知道。奴才下人們或許也有知道的,不過一時半會兒沒人敢說嘴。只是這事兒總歸太子還沒死心,日後還會麻煩不斷。所以我說九弟忌憚著太子。”
四福晉一旦知道了九弟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