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好法?”
“嗯……這個……比如……嗯……”
可憐的玉沉煙陷入了沉思……
葛懷琚瞧著她搜腸刮肚絞盡腦汁的樣子,無言望天。
終於,玉沉煙放棄了。
“反正我就是個不成器的……”她低聲嘟噥,將被子拉過頭頂。
瞅著那個裹成一團的人形棉被,葛懷琚嘆了口氣:“笨蛋。”
棉被一動不動,似乎鐵了心要跟外界劃清界限了。
“想知道是不是喜歡,不會自己去問?”他繼續說。
棉被微微一動。
“笨死了。”他站起來,轉身朝外走去。
走到房外的轉角處,他停了下來,然後看到一道紫影飛奔出房門。
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遠處,葛懷琚臉上依舊掛著滿不在乎的笑,眼神卻微微黯然。
笨蛋沉煙,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要是再哭喪著臉回來……
我就不會像這次這麼爛好人了。
少年收了臉上的笑,大步離開。
憶惘然
碧忽。
還沒到懸圃,玉沉煙就開始萌生退意了。
剛開始的那股血氣之勇,在鬼界到碧忽的路上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現在她覺得心裡只剩下忐忑不安。
真的要問嗎?那句話……
玉沉煙停下步子,淡色的唇微微抿起。
草木的芳香飄蕩在空氣裡,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落在她的身上。
暖洋洋的。
玉沉煙輕輕的吁了口氣。
她決定了。
反正,情況也不可能更糟了,不是麼?
既然這樣,她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握了握拳,玉沉煙望向遠處的天際。
懸圃……我這就來了。
她剛踏出一步,卻聽到身後隱約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
玉沉煙一怔。
這聲線……似乎有些熟悉。
想了想,她轉身往聲音的來源走去。走了近十步,透過層層翠竹,她看到了聲音的主人。
那是一個面容豔麗的女子,身著水綠長裙,白皙的額間低墜著一顆猩紅的雞血石。
玉沉煙眯著眼瞧了一會兒,認出了她的身份——宛鬱芳菲,滄昪國大公主。
宛鬱芳菲神情激動的望著她的前方,玉沉煙只看到她的嘴唇一張一合,猜到她約莫是在和某個人爭執著,卻不知道她究竟在說什麼。
好奇心頓起,玉沉煙放輕了步子,往左邊挪了幾步。
當視線終於繞開竹林的重重遮蔽,宛鬱芳菲的對話者霍然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玉沉煙望著那人,瞪大了眼。
——蕭子逸!
少年的表情冷淡而疏離,和宛鬱的激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雖然看上去是兩個人正為某件事爭執著,可是十句話裡,倒有七八句是宛鬱芳菲自己在說。
玉沉煙伸長了耳朵,屏息凝氣,卻還是隻聽得到斷斷續續的話音,完全辨不清對話內容。
摸摸下巴,玉沉煙開始考慮要不要再靠前一些。
就在她將行未行的當兒,遠處的宛鬱突然一捂臉,哭了起來。
玉沉煙愣住了。
她實在想不到宛鬱這樣強勢的女人也是會哭的。
她扭頭看另一邊,只見蕭子逸往宛鬱芳菲的方向走了一步——然而也僅僅是一步,他就停住了。
玉沉煙看到他的唇動了動,說了句什麼,蹲在他面前的宛鬱芳菲顫抖的肩膀一滯,隨即顫得更加厲害了。
蕭子逸垂著眼,站了一會兒,默然離開竹林。
玉沉煙站在原地出神。
怎麼回事?蕭子逸和宛鬱芳菲之間……
凝眉想了一會兒,卻毫無頭緒,反而想得腦袋又開始隱隱發疼,想起葛懷琚曾叫自己不要費神,玉沉煙趕緊打住思路。
“還是先去懸圃好了……”她自言自語做了決定,一抬頭,差點沒驚叫出聲。
宛鬱芳菲赫然正站在她面前!
玉沉煙不自覺的拍了拍胸口,有種做壞事被人當場逮到的感覺。
宛鬱芳菲面色陰沉的望著她。
玉沉煙在心裡迅速的估量了一下,覺得自己方才藏得非常隱蔽,何況宛鬱芳菲剛才那麼激動,幾乎不可能會發現她藏在竹林裡。
想通了這一點,玉沉煙頓時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