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從貴妃娘娘從毓秀宮請安回來,便和嚴妃娘娘去御花園看魚。哪知道春妮和御廚房的小勝子躲在亭子後的竹林裡商議運髒出宮變賣之事。娘娘生氣就將二人發落至刑房。哪知道,娘娘午後過去審問前,二人便畏罪自盡了。”
小侯子有些急,蹦豆子似的說:“春迎下午的時候就曾等在宮門內,想必是已經知道姐姐的死訊。碰巧被章嬤嬤攔了回去。晚上貴妃娘娘外出祈福,回宮的時候就她又等在宮門外。因為天黑的關係,她提著燈迎出來,誰也沒有起疑。走到近處,卻忽然拔出匕首,就往娘娘身上扎。奴才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刺傷了素惜。”
素惜含著淚道:“娘娘怕奴婢有事,護著奴婢轉過身去,背上就捱了一刀。這時候侍衛們已經撲上來,春迎見情形不妙,發瘋似的推倒娘娘。奴婢被推開跌在一旁,看著娘娘滾下去。”
只是聽著,就已經覺得很兇險了。
他千算萬算,都沒料到,她身邊就埋藏了這樣的兇險。
奉臨眉心僵硬的皺著,好半天沒有做聲。
楊絮紅著眼睛欠身:“皇上,春迎那丫頭被皇后身邊的遙光給帶走了。”
這句話雖然說的很平靜,但是藏不住她心裡的擔憂。
“貴妃昏迷,此事交給皇后辦也算穩妥。”奉臨如是說。
這一句話就把嚴卿的嘴堵上了。皇上覺得皇后查問穩妥,她還能說什麼?
只是一下子,外室的氣氛就不那麼好了。
奉臨心急如焚,可裡面硬是沒有一點動靜。到底她傷的重不重,該死的馮靖宇也不吱一聲。
門緩緩的推開,馮靖宇一臉嚴肅的走出來。
“怎麼樣,貴妃如何了?”奉臨心急火燎的上前詢問。“是不是已經甦醒了?”
馮靖宇搖了搖頭:“貴妃悲傷的傷不算種,只是匕首劃過。但滾下玉階的時候,撞到了頭……顱內腫脹,想必是出了血。”
“那是什麼意思?”楊絮不解。
“就是說血塊在腦裡會造成昏迷或者別的什麼病症。”馮靖宇皺著眉頭:“需要多次施針清除淤血。但這需要一個過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好的。”
“貴妃什麼時候能醒?”奉臨擔憂的問。
“微臣不能確定。”馮靖宇乾脆的回答。“總得要淤血處理乾淨,再看貴妃恢復的如何才知道。”
“那你還愣著,還不去開方子煎藥?”奉臨急赤白賴道:“朕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醫好貴妃。且越快越好。未免有什麼不妥,你就留在伊湄宮。朕要隨時知道貴妃的病情。”
“遵旨。”馮靖宇平靜極了。好像別人眼裡生死攸關的事情,在他看來,不過是吃飯睡覺,稀鬆平常。
“這幾日你們辛苦,多多照應。”奉臨囑託嚴卿和楊絮。
“臣妾理當如此。”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朕去毓秀宮。”奉臨是想給碧兒出口氣,絕不能叫她平白的受委屈。
只是人還沒有走出外室,遙光就急匆匆的過來了。“皇上,皇后娘娘請您移駕毓秀宮,有要緊的事情。”
楊絮和嚴卿的心同時顫了下,遙光口裡,是什麼要緊的事?看樣子一定是和嚴貴妃有關的。
卷一:噩夢醒轉,人世兩夕 第九十九章:繼續查問
來到毓秀宮的時候,皇后領著萬貴妃、良妃以及櫻妃迎了出來。
幾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但顯然和伊湄宮裡的女眷們不同。
奉臨示意她們平身,道:“何事這麼著急請朕過來?行刺嚴貴妃的小侍婢何在?”
沈音苒隨在皇帝身後,從他急促的語氣。她猜到嚴貴妃的情況似乎真的不怎麼好。“回皇上的話,臣妾請您過來,就是為行刺的事情。春迎道明一件事……臣妾不敢自專。”
“說吧。”奉臨拂袖落座,先後凝視幾人淺濃各異的粉黛,儘量平靜了心緒。
“把春迎帶上來。”沈音苒輕聲吩咐遙光。“皇上,春迎在伊湄宮伺候的日子不短。從嚴貴妃遷居宮內,她就一直在後院幫手。後來嚴貴妃扭傷腰受傷,她便來到跟前伺候。”
眼尾的餘光劃過春迎的臉,沈音苒道:“方才對本宮稟述之事,現在清清楚楚再向皇上稟明一回。若有不盡不實之處,本宮絕不會輕饒了你。”
皇后一向端惠仁厚,即便宮人犯錯。也不會上來就說重話。
奉臨蹙了蹙眉,凝眸看著那侍婢。
“皇上,奴婢絕不敢有半句虛言。”春迎哭著從懷裡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