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裡面在營帳上開了一個天窗,裡面有青龍親自設下的陣,陽光燦爛,微風輕拂,周圍還開了一圈的鮮花。
在那鮮花環繞之中,放置著三張床榻。
寒光腳步不覺又是一頓,輕揉了下自己的眉心。
他一直不懂青龍為什麼要特意設下這麼一個陣讓他們三個睡在裡面,雖然說這陣威力強大,對養傷休息來說都是最好不過……
可是,那被鮮花環繞的,不是遺體嗎?
青龍是不知道呢?還是不知道?
寒光搖搖頭,走到柏子衿的床邊,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淡淡的綠色靈光便沿著柏子衿的手腕往體內蔓延進去。
陣裡溫暖如春,他們身上的衣服便也很少,柏子衿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棉布內衣,衣袖鬆鬆挽起,露出了手臂上那個火焰形狀的傷痕。
靈魂之力嗎?寒光看著綠光在那傷痕處停留了一下便歡快的遊走,不覺又想起了這個在心裡想了一個多月之久的新詞。
柏子衿沒有靈力,從那人告訴他們怎麼激發靈力後,衛家軍三十萬大軍,北疆十萬戰士,絕大多數都激發出了靈力,可是,不管柏子衿從懸崖跳下去多少次,便是摔得遍體鱗傷,他也沒有激發出一點靈力。
明明,他對蕭凌風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激烈,如果按照那人所說,為了自己所愛之人而戰,把這個意志強烈的灌輸進去,那麼,柏子衿應該比所有人都更附和標準……
可是他卻一直沒有激發出來。
但是,就算沒有靈力,柏子衿也是戰場上最強大的存在之一……
沒有靈力,他靠著那些靈武,也一樣縱橫在戰場之上,他戰鬥之時發出的戰意光芒,可與韓子墨比敵,而且,在一個月前那場戰鬥中,面對著九頭怪獸噴出的水流,韓子墨被壓制得無法施展靈力,柏子衿卻從那水流中迎面而上,斬掉了九嬰的一個頭。
當時,柏子衿身上發出了七彩霞光,那耀眼的霞光將周圍都染成了瑰麗無比的色彩。
九嬰暴怒之下,召喚來了化蛇和蒼瀛,將所有攻擊都轉向了他們。
當時,巨大的水流,火焰還有鋼刺鋪天蓋地而來,靈壓強悍得他們動一下都艱難。
絕望之中,他想起了臨別之時蕭凌風眼裡的眷念,若是,若是她回來,看不到他們了……
他的阿好,他愛若性命之人,他豈能讓她傷心……
便是在那時,他看到韓子墨身上也爆發出了七彩霞光,而自己手上的光芒也從單純的綠色變成了絢麗無比的層林盡染之色。
青龍降臨後,說那是靈魂之力,說他們其實早就擁有那種力量,只是沒有到最後關頭所以沒有像這樣爆發出來。
說起來,當初韓子墨強行衝破蕭凌風的封穴逼著煌彤降落在城外,然後他們帶人重新殺進京城之時,他們身上就隱隱有這種光芒出現過。
那個時候,他的力量也超乎尋常的強大。
這便是靈魂之力嗎?
青龍所說的,人類才擁有的,最強大的力量……
可是在那之後,便是他再想,也使不出那種力量。
他只能看著柏子衿陷入沉睡,便是那魂契閃動火焰燒身,也只是讓他身體痙攣發出囈語。
*
靈光在柏子衿體內遊走一圈,寒光才收回手,轉身離開之時,身子不覺踉蹌了一下,一抬眼,便對上了韓子墨那若有所思的視線。
扶著床邊,寒光在韓子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端了床頭的茶碗自己倒了杯熱茶喝了,在韓子墨那越來越深的眼神裡,悠悠然的放下茶碗,道:“冰牆的狀態很好,那些光獸已經在山上佈陣,它們有時候還會直接飛過去,恩,覓食……”看著韓子墨臉上浮起的淺淡笑意,寒光悠悠然的道:“青龍剛剛跟我說,便是它戰至身隕,也會守住這裡。”
韓子墨的眉頭不覺一挑,唇角微勾了一下,做了個你說下去的意思。
“子墨,我怎麼覺得你看烈焰畢方它們的眼神有些不對?”寒光卻沒有再說,只是看著天窗灑下來的陽光淡淡的道。
韓子墨眼神一閃,唇角不覺一抿,哼了一聲。
“行,我知道你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寒光捧著茶碗老神在在的瞅了他一眼,帶了輕笑道:“我瞧著,那些傢伙看你的眼神也不對,嗯,怎麼說呢,好似很是惱怒?你,什麼時候惹到它們了?”
別說畢方烈焰它們一說到韓子墨那渾身暴漲的火焰,便是那小獬豸,如果不是韓子墨重傷之下依然砌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