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不對,她只好擺出一副可憐相:“子衝,你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誤會你,你打我也好,罵我也行,就是不要生氣不理我,好不好?”
子衝沒有被她的裝巧賣乖迷惑,只淡淡的問:“你真的以為我會趁你不在傷害元邈?”
“不是不是,”天心連連搖手:“你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我只是……”
“你只是碰到元邈的事就慌亂,不思考就行動是嗎?保護他已經成為你的本能,是嗎?”他寧願自己不要這麼清醒,寧願自己看不透,也許就不會這麼心痛!
“子衝,我……”她能說什麼?子衝都明白的,可為什麼自己有深深的負罪感?
“我離開了,只要你過得好,我可以遠遠的離開,只做有一絲牽畔的朋友。可你過得不好,作為王者,元邈不能給你安全寧靜的生活,他的敵人太多,帶給你的災難太多,我不認為這是你想要的生活!”鬍子衝從來沒有這樣直白過,他總是很溫和、總是顧慮著別人的感受,不讓人難堪尷尬,但這些天從凌越口中斷斷續續知道了天心這兩年的遭遇,再難平靜。他所瞭解的天心不留戀榮華,渴望自由隨性,卻為什麼要把自己陷在皇族的漩渦中備受煎熬?這使得他變得強硬,他想要幫她掙脫,想要帶給她無憂無慮,可這番心意卻無法傳達給天心。
“不,你不懂!”他怎麼會以為自己過得不好?我不能讓子衝這樣誤會:“我過得很好,雖然這幾年磨難重重,但因為和元邈在一起我不覺得苦。每次劫後餘生都會覺得很幸福、很快樂。子衝,你不懂,我想要的生活就是和元邈、和孩子們在一起,沒有他們,即便是再安全我也不會覺得幸福!”
還需要再說什麼呢?我不懂嗎?如果不懂我就會強行把你帶走,就算是北定王也休想攔得住我!可我不能,因為我懂,所以我不能,所以我才會痛徹心扉!
轉過身不再看她,子衝問了一句:“如果不是元邈攔著,那一劍你會刺嗎?”
天心愣住。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只能沉默!
“天心,”子衝的聲音象來自天邊,空洞:“你要知道,我也是人,也會受傷!”說完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天心久久不能移動,直到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才哭出聲來:“怎麼辦?我傷他那麼重,他不會原諒我了……”
“不是你的錯!”元邈摩挲著她的發,柔聲安慰。
☆﹑第七十六章
前方大捷,韃靼都城被攻陷,樂嘉樂平率少數殘兵遁入沙漠,凌越請示是否要繼續追擊、斬盡殺絕?佔領的土地、俘獲的俘虜、王宮和貴族的財物等善後事宜如何處置?
元邈看著戰報:“讓樂嘉樂平跑了?凌越不該犯這樣的錯誤啊!”疑惑的看向傳令兵,那士卒被他眼光一掃,嚇得匍匐在地:“啟稟王爺,本來飛鷹將軍是可以活捉韃靼大王的,可是,可是……”
“說!”戰報啪的一聲摔在桌上,捉在手上的俘虜都能跑了,是不是久未打仗,手下這些驍將都退步了?
“是那大王的一個妃子緊要關頭護住了,還和飛鷹將軍打了起來,後來小的們才聽說是飛鷹將軍的妹子。本來她也打不過飛將軍,被飛將軍制住了,可她跪在地上抱著飛將軍的腿哭求,說是已經懷了身孕。飛將軍一聽就失了神,被那王妃一劍刺中胸口,才讓他們跑了……”看到元邈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小兵趕緊說:“凌大人已經命人把飛鷹將軍送回庸門關救治,隨後就到。”
“飛鷹傷得很重嗎?”不然凌越怎會著急把他送回來?
“軍醫說沒有傷到要害,但飛將軍一直昏昏沉沉,怕是心裡有千斤巨石卸不開,如長此下去也會有性命之憂,凌大人說非得自己的師兄才能救治,所以連夜把人送回來。”
狠狠的一擂桌子,元邈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飛——燕!”別說飛鷹這個親哥哥接受不了,就連自己也難以接受飛燕背叛到這個地步!上次綁走天心,但天心一直為她開脫,本打算看在天心和飛鷹的面上不予計較,也還存著一絲希望她能改惡向善,現在竟連自己的親哥哥也下得去手,真是無可救藥了!
“傳我軍令,斬草除根!韃靼的王還有王妃,本王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收起心中最後一絲憐憫,元邈又變成那個殺伐果斷的北定王。
“慢著。”傳令兵尚未走出門口,被後堂走出來的王妃娘娘叫了回來:“你且退下,不忙回軍中傳令。”
傳令兵疑惑的看向元邈,要知道在軍中只有王爺的令才是軍令!元邈示意他照辦,他才敢行禮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