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忽然止住,轉過身去,“你們都對我很好。”
“好,”鄭少凡沉默一會兒,忽然微笑道,“那我們回揚州。”
說完,他不由自主伸手替她理了理頭髮,動作自然而優雅。
她的心跳又快了起來。
“阿嚏!”不由打了個噴嚏,才覺得有點冷。
“回去吧。”關懷的語氣。
她搖搖頭,眼睛又彎彎如月牙:“我想多站會兒,鄭哥哥,你也不回去好麼?”
鄭少凡搖搖頭,脫下外衫輕輕披在她身上:“好。”
在現代這樣是公認的居心叵測,而面對鄭少凡……她又緊張又開心——可為什麼心底最深處卻閃過一絲迷惘?
“你也會冷的。”她喃喃道。
溫和迷人的單鳳眼眨了眨:“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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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寒星般的光芒微微閃爍,隨即隱沒在林間。
同時,崖邊的張潔也回過頭,疑惑的朝那方向望了望。
為什麼感覺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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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絲巾上,淡淡的紅痕如畫一般。忽然,絲巾已不見。
“教主,”洪亮的聲音。
黑色披風在崖邊飄蕩,並不言語。
昊錦出乎意料沉默了半晌,方才緩緩道:“教主提前出谷,可是為了那丫頭?”
沒有回答。
“縱然教主怪罪,屬下也不得不說,”昊錦吸了口氣,抬頭直視黑風:“屬下見教主每日都在這裡站上許久,怕不只是為了雲臺山莊的事吧?”
“你看見的不只這些,”冷冷的聲音響起:“你以為你跟蹤,本座不知道?”
昊錦臉一白,咬牙道:“不錯,屬下跟蹤教主,知道教主每日上山去看那丫頭,屬下願領罪!”
“但是,”他語氣激動起來:“教主不知當年路教主麼?若非因此,路教主又怎會……”驟然停住,洪亮的聲音竟有些哽咽。
“她是鄭少凡的人,始終會向著他們。屬下求教主,莫要為一個女子誤了大事。”
說完,昊錦垂下頭。
黑血教教規最嚴,這教主一向喜怒難辨,儘管他對自己格外容忍,但如今豁出去說了這番話,心裡卻也絲毫沒有把握。
沉默半日。
“下去吧,”黑風終於緩緩道,“本座自有分寸。”
“是。”昊錦鬆了口氣,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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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潔來雲臺山莊半個月了,鄭少凡等有事時,沈憶風便帶她到山中各處遊玩,峽谷幽深、群山聳峙、飛瀑清泉,雲臺山景色果然美麗無比。
冬意更緊,此地更顯清幽。
沈憶風說話也隨便多了。他很喜歡聽張潔講她“故鄉”的新奇事物,張潔本就天性活潑,見他聽得認真便也樂意講。
她想到自己在古代時辰上的糊塗,於是首先便講到了現代鐘點計時與年曆,沈憶風聽得讚歎不已,驚訝於計算的精確。她甚至還講到月球上的環形山,聽得這個只知道嫦娥奔月之類的古人不住的搖頭。沈憶風不時開口請教,明白後便會露出純淨得如同湖水般的微笑。每當此時,張潔便感覺自己回到了學校生活。
偶爾,沈憶風會彈琴吟詩給她聽,他的琴聲亦如其人,清幽淡雅,透著一般出世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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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不像個老夫子?”張潔站在大門外的石梯上,作出用手捋鬍鬚的樣子,搖頭晃腦的問他。
沈憶風莞爾:“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你們那邊的女子都有如此學識嗎?”
“當然,但這些我們那裡人人都知道,不算什麼學識。”
“女子竟也如男子一般進書院,不,進學校讀書識字,”他記住了“學校”這個詞,搖了搖頭,“太不可思議了。”
“女子就不該讀書?”張潔不服氣的瞪著他。
“不,”他想了想,認真的回答:“我倒認為,女子同樣是人,讀書有何不可。我大唐武周皇帝也是女子,雖為世人所嗤,但我私下看來其見識不亞男子。女子為何不能讀書學問明道理?”
張潔聞言開心地笑了:“想不到你這麼尊敬女人,嫂嫂真是有福氣。”
沈憶風愣住:“這……在下……未曾娶妻。”他一尷尬,什麼“在下”之類的用語又來了。
“啊?”張潔想古代照他的年齡應該早成親了,聽他這麼說很驚訝,“你們不是到十幾歲就成親生子了嗎?”
“這個……”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