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小心翼翼地道:“這仗感覺很難打啊……”
根據白玉柱以往的經驗,賊兵要打贏官兵往往需要十倍以上的兵力,從四面八方合圍,先嚇怕了官兵,才能取得勝利,僅有兩倍的兵力是很難打贏官兵的,何況曹文詔手下有三千官兵來自遼東邊軍,那可不是輕易就能嚇得住的對手。
白玉柱對一仗的結果不太看好。
但是朱元璋手下的頭領們卻一臉輕鬆,笑道:“我軍兩陪於官兵,這一仗看來很好打。”
白玉柱的喉結向上凸了一下,看來是吞了一口唾沫,有話想說,但最終沒有說出來。
朱元璋向他抱了抱拳,微笑道:“白玉柱大哥,我想請你打個頭陣,你可願意?”
“打頭陣?”白玉柱嚇了一跳:“我……我恐怕贏不了曹文詔……我去打頭陣不會折了咱們聯軍計程車氣麼?”
“沒關係,要的就是輸……”朱元璋在白玉柱耳邊低聲道:“你只需如此……”——
潼關,黃土塬,曹文詔大營。
潼關雖然是一個關,其實有三道門,北邊的門叫做北營,南邊的叫南營,中間則是一個叫黃土塬的小高地,朝廷歷來在這裡屯紮一千名駐軍,由zhōngyāng直轄,不屬於當地的軍隊系統,這一千兵分南北營駐紮,遇見戰事時,則調來本地兵駐守黃土塬。如無本地兵增援,南北兩營就會各出一部份兵力駐守黃土塬。
崇禎六年冬,滿天星、橫行狼等人挾十萬賊眾攻破潼關,自此以後潼關的駐軍就被撤銷,再也沒有安排過駐軍,一直以負責剿匪的軍隊來兼任這裡的守備工作。
此時曹文詔率三千遼東邊軍駐紮在黃土塬,南北兩營則分別說延綏軍與西安軍各兩千五百人駐守。曹文詔在這幾年的剿匪中都立下了無數的汗馬功勞,但是不久前的一次失利,害他險些丟了官。
原來崇禎七年七月時,滿清韃子兵西侵,攻懷仁縣及井坪堡、應州。曹文詔被朝廷從剿匪的前線抽調回去,奉命駐紮在懷仁固守。八月,清兵圍解,曹文詔移駐鎮城,他出戰清兵失利,被論罪充軍邊衛。幸虧山西巡撫(注,此時的山西巡撫應為吳����臼櫓形猱‘已死,因此這裡變成了路人甲,請勿較真)知道曹文詔英勇善戰,力保曹文詔,推薦他為援剿總兵官,立功自贖,因此曹文詔才能保住官位。
此時曹文詔一身戎裝坐在中軍大帳,旁邊慣例坐著他的侄兒曹變蛟,大小兩曹將軍都臉色沉重,一名探子跪在大小曹的面前,報道:“兩位將軍,三部賊軍,共計一萬六千餘人,已屯駐與距離此地一百里的靈寶,對方派出許多探馬打探潼關,看樣子是要打敗咱們之後,從潼關入陝。”
曹文詔聽了之後,輕嗯了一聲,揮手讓探子下去。旁邊的曹變蛟道:“叔……這股賊軍真是不知死活……”
曹文詔嗯了一聲之後道:“咱們在滎陽大會里安排的內線傳回訊息,這一次賊兵採用了分兵定向之策,這幾個分到西路的賊人是非走西路不可,他們就算明知西邊有洪大人和咱們駐守,也得硬著關皮來攻,否則在別的流寇面前就抬不起頭了。”
曹變蛟“哦”了一聲,問道:“叔,來是哪幾路賊寇啊?”
“這個……情報不夠詳實,叔也不知道來的是哪幾路。”曹文詔搖了搖頭道:“咱們的情報是靠收買蠢賊而來,這些個蠢賊不識字,腦子也不靈活,說話雜七雜八說不清楚,找他們要來的情報總是不成體統。”(注,史實就是如此,朝廷基本上就沒有把義軍首領究竟有哪些搞清楚過,各地流傳的史料都亂七八糟的合不到一塊兒)
他頓了頓,對著曹變蛟道:“你多派斥候,遠遠看賊人打起來的旗,咱們自己來偵察來的是哪幾路賊寇。”
曹變蛟應了一聲,趕緊傳令下去。
他看了看東北邊的天空,幽幽地道:“叔……這次咱們爭取立個大功,把這路賊人漂亮地解決掉,上次對抗建奴失利的罪就可以贖掉了……”
“嗯!”曹文詔的眼光也忍不住向東北邊張望了一眼,鬱悶地道:“建奴(也就是滿清)……唉……建奴已成氣候,實在是極難對付……叔上次只是稍稍大意,就被奴兵擊敗……可惡……這次一定要在剿匪中立下大功,重新調回遼東,此仇非報不可……”
“叔叔放心,侄兒一定會英勇作戰,助您大敗賊寇,咱們一定要重回遼東戰場上去,給韃子點顏色看看。”曹變蛟道。
兩叔侄正說到這裡,突然見剛剛打發出去的斥候又迴轉了過來,這斥候急叫道:“兩位將軍,大事不好,接前方探子回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