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陣風吹來,破廟原本就懸吊吊的大門被吹得“哐哐”作響,本就身著單薄又距離火堆較遠的江兮淺忍不住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看得楚靖寒一陣憐惜,想將她擁入懷中,可卻也只是想想。若當真這般做了,她只怕就不是打個寒顫這麼簡單了。
常年身體溫度底下的他,第一次開始痛恨自己體內的寒毒;若非如此,他便可將他擁入懷中,細心呵護。
可現在……
楚靖寒抿著唇,脫下外衫,給她細細地披上之後,又將旁邊的乾草都攏到一堆,將她放在上面,又將她往火堆旁移了移,江兮淺這才舒適地喟然一聲,繼續睡了過去。
天剛朦朦亮時。
江兮淺舒適地打了個呵欠,果然還是輕鬆最好了。
“……”,低下頭看著旁邊的火堆,黛眉微蹙,她怎麼距離火堆這般近了?明明她害怕引火燒身,特地將乾草往旁邊挪了挪的。
難道是自己的幻覺?
四下打量,這破廟也不像是有人常住的模樣,就連乞丐都不惜的這個地方,既不遮風,又不能擋雨。
揉了揉“咕咕”作響的小腹,與七色鬼殺越好了明日,那她可以趁著今日喬裝改扮去城內逛逛;順便打探下訊息,要知道她留書出走之事,若不是提前預告了下,她還真不敢這麼幹,不過不回去看看總歸有些不放心。
想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荷包,取出特備的脂粉眉筆,在臉上勾勾畫畫,一名活脫脫的稚嫩絕色美人瞬間化身鄰家小妹。
“兮兒?”,楚靖寒提著兩隻肥美的兔子剛踏入破廟大殿,就看到江兮淺背對著他在臉上塗塗抹抹著什麼。
聽到那熟悉的嗓音,江兮淺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身子頓時一僵,想要將臉上的脂粉抹去,可楚靖寒已經走了過來,在看到她的時候,鳳目中滿是震驚,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身為綵衣樓之主,若無些特別的本事,又怎麼能隱匿民間。
要知道風信子最擅長的,不就是喬裝改扮麼?
見楚靖寒麻利地將兔子串在不知從哪裡尋來的尖利樹枝上,架在仍舊熊熊燃燒的火堆上。
江兮淺仍舊沒有回過神來,嘴巴微微張著。
“兮兒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楚靖寒面帶擔憂,看到江兮淺那瞬間變紅的臉色,心陡然懸起,難道是毒素又發作了,伸出手背就要去試試她額頭上的溫度;卻被她頭一偏躲開了,宛若蔥尖的食指指著他,“你,你,你……你怎麼在這兒?”
楚靖寒啞然失笑,這難道還不明白嗎?
“自然是跟你過來的!”
“……什麼?”,江兮淺驚叫一聲,險些沒跳起來,“你,你是說昨天晚上?”
楚靖寒露出一個還不算太笨的微,呃,算不上微笑的微笑,只是唇角稍微扯了下,若不仔細甚至看不出弧度。
江兮淺瞬間洩氣,她還自以為逃脫了魔掌,卻不想……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在人家的監視之中,甚至連自己會在什麼時候選擇出走都掐算得一清二楚,她抬起頭瞅著楚靖寒眼神哀怨,難道這人真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不成?
“一直沒睡,看著兮兒”,楚靖寒邊手腳麻利地翻滾著火上的烤肉,邊說道。
江兮淺頓時瞭然了,還真是!
楚靖寒可不知曉江兮淺此刻將他比作那等噁心的無脊椎動物,而是感受到她那“脈脈含情”的眸光,心中更是意得志滿,將香飄四溢,表面酥脆炸裂還帶著油光的兔子扯下一個後腿遞給江兮淺,“手藝不如兮兒,嚐嚐?”
明明是問句,可偏偏硬生生給他換成了陳述句。
有了昨天的教訓,江兮淺默默地接過兔腿,小口小口地咀嚼著,心中某個小人流著兩行寬面淚,不斷的低估著,她到底該怎麼擺脫這個瘟神啊,明天就是與七色鬼殺的三日之約了,難道要帶著他去赴約不成?
腦中剛浮起這個苗頭就被她狠狠地掐死在搖籃中。
帶他赴約?
開什麼國際玩笑。
他是官,她是賊!
雖然不偷錢財,但盜取人家的*販賣從而由中獲利,同樣是賊子行為。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又朝旁邊挪了挪,自古官匪不兩立,誰知道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突然想到自己剛才易容時解下的面具,撅著嘴,他只怕是早該知道了吧。
“兮兒,當真這麼難吃?”,楚靖寒看著江兮淺啃了半晌,兔腿卻仍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