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明珍這般嚴肅的表情她也有些訕訕的,亦步亦趨地跟在明珍的身後。
“小姐,就這樣讓他們離開?”,若薇始終有些不放心。
江兮淺抿唇,“若薇,接人待物,為人處事用的是心,不是眼”,放他們離開?她何曾說過,想來若非有這母子三人,那季巧巧又如何會輕易的答應離開,不大都抱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想法;只是這誰是鷸蚌,誰是漁翁卻由不得他們說了算。
“……”,若薇不解地皺著眉頭。
“不懂?”,江兮淺尾音上挑。
若薇點頭如搗蒜。
江兮淺卻是輕笑一聲,“不懂就對了!”
“……小姐!”
難得的一次,被氣得跳腳的是若薇而不是若芸,連江兮淺都不由得心情大好,雖然只是暫時送走了,不過煩人的蒼蠅少了總是好的,連相府的空氣都覺得比平常好了許多。
天很藍,花很豔。
“水陽,讓紅綃可以開始行動了”,坐在軟榻上,難得悠閒地江兮淺對著暗處低沉地吩咐一聲。
“是”,話音未落,人已走出好遠。
剛進屋的若芸只覺得眼前一亮,“小姐,是不是又有什麼行動了?”
“嗯”,江兮淺微微頷首,不過想到那次自山上下來遇到古墓後,若芸的反應,想了想還是說道,“這事本是讓紅綃處置的,我與你姐姐也只是去看看熱鬧,你留在府裡,隨機應變著。”
若芸撅著嘴,眼神瞬間黯淡了,“啊,小姐……”
江兮淺卻不打算給她拒絕的機會,徑自道,“如今相府的主子就這麼幾個,卻都是心思各異的;尤其是和園的那幾位,必須重點監視著,還有那些下人,尤其是在主院的,你讓江管家好好查查他們的底細,務必保證身家清白”,她娘肚子裡的那塊肉可是比什麼都金貴。
前生,雖然不是她直接導致它連出世的機會都沒有;卻也與她有著莫大的關係。
今生,她既有這能力,有這手段,定要護他周全,此生安穩。
雖然如此,若芸還是不情不願的,卻也點點頭,知道夫人對自家小姐的重要性,心裡反而倒是沒什麼想法了;唯有後進屋的若薇,心中搖搖頭,果然人還是糊塗一點比較幸福麼?
她本能地看向江兮淺,甚至有些不確定,小姐到底是不是因為那件事情而疏遠了若芸;小姐的心思從來都太難捉摸,她知道自己的想法都逃不過小姐的眼睛,索性都大大方方的,那眼神中盡是探尋。
“若薇去準備準備吧”,江兮淺淡淡的,她既是主子,沒道理事事要與她們交代。
“是”,若薇低著頭。
兩姐妹同時退出房間。
——棄女重生——
夜,來得很快。
桃月,風景依舊,氣溫宜人;卻仍舊夜涼如冰,微風瑟瑟,蕭條落寞。
季巧巧打量著房間,雖說是庵中師傅們刻意收拾規整過的,可跟相府華貴清雅的竹園比起來卻差了不止是一星半點。
白色的牆,因為常年風吹雨打,已經刻下了歲月的痕跡;微黃的紗帳,在風中輕輕搖曳著,一旁是簡單的木案,上面暗淡的燭火一閃一閃的,風來,明明滅滅,在牆上透出斑駁的影兒。
“小姐,夜深了,您還是先歇著吧”,翠蕪攏了攏身上的衣衫,關上被風吹得哐當作響的窗戶,到底還是香火不勝,這屋子,明明說已經是最好的客房了,可還是……翠蕪在心中癟癟嘴,可卻不敢說出來,她和翠文的屋子連這還不如呢,連窗戶紙都沒貼。
季巧巧披著披風坐在輪椅上,點點頭,“你們都下去吧歇著吧,今個兒也都累了,不用守夜。”
“可是小姐,這於理不合”,翠文微微蹙眉,翠蕪卻立刻緊張兮兮地看著翠文,要知道今天從相府出來,一路疲累,山路顛簸不說,光是打掃屋子,重新佈置房間,鋪設被褥,就不是小工程,她現在已經累得腰痠悲痛,這小姐都說不用守夜了,這翠文幹什麼要給自己找不自在;合著今個兒該輪到她守夜了是吧。
“行了,就這個地方,本小姐若真有什麼需要再喚你們就是”,季巧巧擺擺手。
翠蕪這才狠狠地鬆了口氣,瞪了翠文一眼,也不等她,直接給季巧巧行了個禮,“奴婢告退。”
“那小姐您好好歇著,若有什麼事,拉響床頭的鈴鐺,奴婢會隨時注意的”,看著翠蕪的背影,翠文在心中搖搖頭,她們做下人的自然是要隨時將主子的安危放在心頭,只是有些話也輪不到她來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