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鬧相府門前,已讓整個鳳都沸沸揚揚,若不嚴懲,恐民憤難平,丞相日後也難以服眾”,御史監太史越易之顫顫巍巍地出列,手執玉笏恭敬地垂首俯身,雖然白鬚冉冉,聲音卻洪亮如鍾。
楚擎天沉聲,“江愛卿,越愛卿所言可否屬實?”
“……”,江嘉鼎垂首俯身,躬身出列,“陛下明鑑,臣相府只有一妻並無妾室,至於越太史口中的外室,乃昔年臣外放滬南之際的通房丫頭,後回鳳都時打發了去,不想她卻為微臣育有子女,又找上門來,微臣惶恐。”
是不是屬實,皇上,您就自個兒猜去吧。
越易之見江嘉鼎還敢狡辯,氣得不輕,“陛下明鑑,老臣曾耳聞,那外室的確為江丞相育有子女,可子女兩人卻相差數歲,這江丞相作何解釋?”
“江愛卿”,楚擎天的聲音也越發的低沉,面色難看,這江嘉鼎可是他即位之後一手提拔起來的肱骨大臣,現在這江嘉鼎這般作為,丟的可不僅僅是相府的臉;甚至史書上,還會給他記上一筆,識人不清。
江嘉鼎只覺得心底一寒,躬身道,“陛下,微臣……”
“還請江丞相三思而後言,當初青口白牙冤枉了江小姐,害她險些身死刑部大牢之事,我等可都銘記在心呢”,越易之淡淡道。
“越太史說得是”,江嘉鼎心中暗啐一口,呸,仗著兩朝元老就耀武揚威的,“陛下,那通房丫頭的確是臣在從滬南迴鳳都上任之時就打發了的,這點,臣妻,臣的妻舅都可作證。”
楚擎天這才面色好些,“既是通房丫頭,又打發了的,可這找上門來,到底影響不好。”
“老臣以為,無論江丞相所言是否屬實,不良影響已經造成,陛下當對江丞相嚴懲,以平民憤”,越易之抓著不放,喋喋不休。
“哦?”,楚擎天有些暗惱。
但身為兩朝諫臣,越易之又豈會被輕易喝退,“自雲湖盛會後,鳳都城內大街小巷中,相府本就處於風口浪尖;後又發生外室上門被江大小姐攔在門外,江丞相親自接人之事,眾人除對江小姐的憐惜外,更多的是對江丞相的不滿,陛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到街頭巷尾多看看聽聽,看看人家是怎麼樣說江丞相的,朝三暮四,背信棄義,表裡不一……若長此以往,只怕是……哎……”
“其他愛卿呢?如何看法?”,楚擎天略微沉吟,抬起頭高聲道。
原本因為越太史冗長髮言而有些昏昏欲睡的武官們頓時精神了,心裡各自盤算著。
“臣以為越太史言之有理,江丞相身為朝廷命官若不能以身作則,將我朝威嚴置於何地,日後再有政令,百姓也會心存有疑”,一名身著旭日東昇朝服的年輕文官出列。
“臣附議!”,禮部尚書出列躬身道,“我晁鳳以法治國,以禮服眾;如今江丞相德性有虧以犯眾怒,若不嚴懲,小則難以服眾,大則政令難行,請陛下三思。”
“臣附議!”,吏部尚書出列,“無論是早已打發的通房丫鬟還是養的外室,均有違江丞相昔年應下江夫人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之諾,正所謂男兒千金一諾,江丞相如此朝三暮四之舉,實在讓我等寒心。”
“臣附議”,不斷有人出列,“……”
江嘉鼎的心越來越沉,雖然早就知曉,那明柳之事絕不會這般輕易過去,尤其是御史監那群跟蒼蠅般無孔不入的諫臣,所以他早就想好了推托之詞,卻不想這群人居然還不依不撓起來,尤其是那幾名尚書,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居然也落井下石,當真可惡;只是心頭波濤洶湧,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靜靜的聽著。
“嗯”,良久,楚擎天才長長地撥出口氣,“既然如此,那越愛卿以為該如何處置既能平民憤,又能起到立竿見影之效?”
“老臣以為,江丞相身居高位久矣,早已忘卻民間辛酸,百姓疾苦”,越易之淡淡道,“如今錦、蓉兩城奇疾氾濫,強盜肆掠,賊寇橫行,當地官府數次出兵圍剿而不能,江丞相昔年曾隨陛下遠走滬南,頗有政績,不僅將水寇一網打盡,更組織水軍,保滬南永世安寧,不如此事就交由江丞相負責。”
江嘉鼎心下一緊,“陛下,這……”
“其他愛卿以為如何?”,不等江嘉鼎說完,楚擎天徑自道。
“臣以為越太史之意甚妙”,一人附議。
“臣附議!”
“……”
到最後文武百官中,竟然大部分人都同意將這事交由江嘉鼎全權負責。
其實,那錦、蓉雙城的現狀由來已久,只是歷來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