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沒見識,居然本嚇死了,臨死了也沒說什麼有用的話,平白還遭到聖上的責難。
紅姑抹著眼淚著人把雲休抬了出去。
雲休便是在方才咳嗽捂嘴時把藥塞進了嘴裡。這是一種使人短時期內有假死症狀的藥,紅姑哭的昏天黑地的,按照原來的計劃,紅姑還是讓小太監和宮女們準備送雲休的遺體出宮,紅姑替雲休準備好衣服收拾在一個包袱裡,又通知福德全打點侍衛,卻不想,雲休居然提前醒了過來。
正在過最後一道宮門的時候,雲休突然喘了一口氣,劇烈的咳嗽起來,雲休躺在一隻箱子裡,本來時間正好可以出宮,卻因為中途小太監耽擱了一會,門口守衛的侍衛聽見箱子裡是活人,便攔住了太監們。
小太監們也很驚恐,箱子裡應該是死人啊,怎麼詐屍了?
雲休捂住嘴,只能小心的不再發出聲音。可是剛才的咳嗽聲太大了,侍衛仍是要開箱子。雲休正想著裝死逃過一劫。遠遠的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擋在那裡幹什麼!耽誤了福公公的事情,你們擔待的起嗎?!”雲休一聽,原來是小寶!小寶走近箱子,看了眼門口的侍衛,然後揮手讓身後抬著幾個大箱子太監趕緊過來。
侍衛們認識小寶,福德全總管的乾兒子,也是皇上面前的人。不過這箱子的確可疑,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辦。
小寶冷笑,頗有福德全的架勢。
“哥幾個是想找麻煩?”
“兄弟不敢、不敢。”為首的侍衛讓開一條路,小寶便趾高氣揚的走了出去。抬雲休的太監們便跟著小寶往外面走。
雲休此時心中是說不出的感慨。小寶和她一起長大,捨不得肯定是有的,當時想見小寶一面,可是自己卻昏迷不醒,此番聽見小寶的聲音,也算是了卻了一個心願。
箱子抬了一段時間,雲休感覺自己被放了下來,等了一會,雲休敲敲箱子的頂層,準備出來,卻聽見外面有人。
“阿秀,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講話。”原來小寶還沒有走,雲休靜下來聽著。
“阿秀,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
“阿秀,我一直知道你想出宮,可是我沒辦法陪你,我有乾爹,我還要照顧紅姑。”
“阿秀,不要忘了我。”腳步聲傳來,小寶走遠了。
雲休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大哭起來,小寶什麼都明白,卻仍舊能默默的幫自己,這幾年,自己最慶幸的,一是有紅姑如母親般的關愛,二是有小寶如哥哥般的關懷。
小寶,謝謝。
雲休平靜下來,從隨身的包袱裡拿出匕首,沿著箱子的邊緣劃了一圈,用腳一踢,箱子的蓋子便掀了開來。
雲休坐起來,頭有些暈眩,入目皆是一片荒涼,想來應該是京都郊外了。雲休扶著箱子站起來,揹著包袱,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說起來,雲休這一世並沒有在宮外生活過,那些模糊的前世記憶,王府小姐偶爾的外出,幾百年過去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雲休穿著普通,只能說是普通百姓的樣子,頭髮也被隨意的披散開來,長長的垂在腰際,畢竟雲休在大家的眼裡已經死了,一個宮女入葬並沒有必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高燒未退,虛弱的身子在風中搖晃,白色的長袍和黑色的長髮配在一起,加上雲休那輕的好像在飄的步伐。遠處的人們看見了都是遠遠的躲開。
這分明就是女鬼。
京都地闊方圓,雲休走了兩個時辰才走到城門口。一群著裝整齊,氣勢非凡的人群吸引了雲休的注意。兩頂轎子,一個大一些,一個小一些,轎子的邊角是月白色的綢緞裝飾,轎子側面寫著“縹緲”二字。
這隊人馬有序的等待進城,身邊的老百姓們都自覺的讓開道來。雲休此時的裝扮也十分惹眼,整一個病美人的狀態,雲休雖然只有十歲,身材卻比同齡的姑娘更為高挑,加上面色蒼白,老百姓們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從鄉下逃難來的女孩子。
雲休收回打量的目光,靜靜的等待著。城門口的審查並不嚴格,雲休進了城便找了一家客棧,請小二去請大夫前來出診。小二是個市儈粗魯的人,看見雲休一身窮酸相,便有意為難她,偏是要雲休拿出看診的跑路錢來。
雲休病的厲害,耳中嗡嗡的響,也顧不得小二的無理要求,正要拿出一錠碎銀,卻聽見店門口一個稚**聲的聲音傳來,“姑娘不要搭理這市儈小人,若是請不來大夫,我便要他好看!”雲休抬眼,竟是一名穿著靚麗的小姐,大概也就十歲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