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變,有什麼在腦海中閃過時,她艱難的閉了閉眼。
龍飛塵究竟有沒有對她……
她不敢往下想,自顧接過那女子手中的衣服披上,人又被按在了梳妝檯前,水慕兒機械的仍著身後女子的動作,眸光聚集到某一點時,面色猛的一變。
她不可思議的站起身端起桌上的銅鏡。模糊的銅鏡之中立即出現一張陌生的面容,淡淡的柳月眉,杏目朱唇。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駭然的坐在椅子上。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龍飛塵這是想困住她,徹底改變她的身份。不但給她換了張臉,竟連聲音也阻了,水慕兒心中恐慌,愈發的難以安靜下來。
怎麼辦?
難道自己竟真的要被他困住一生?
她極快的站起身走到書桌前拿了紙筆開始在紙上寫了起來。寫好後立刻呈到女子面前。
“我是什麼身份?”
六個娟秀小字躍然紙上,本該是很簡單的問題,卻見那女子古怪的看著她手中的紙張搖了搖頭:“奴婢不識字!”
水慕兒絕望的坐下來。
好個龍飛塵,知道自己不能說話竟然找了個不識字的伺候自己,而且……她看了一眼無辜盯著自己的女子,還是這般如影隨形。
忽的一陣腳步聲傳來,在這靜謐的夜裡格外清晰。
水慕兒坐在案桌旁沒有動,那桌上猶放了些未曾批改的奏摺,有的甚至沒有合上露出裡面硃紅的批字。那字跡沉穩有力,一如多年前他寫給自己的書信。
又或者只是別人模仿他筆跡寫給自己的書信。
水慕兒閉上眼坐在那裡未動。案前有腳步移動聲,水慕兒知道定是那女子前去迎接帳外的人了。
她霍然睜開眼迅速拔了頭上的珠簪藏於袖中,然後沉默的向著門口看去。
她必須得想辦法離開!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蕭鳳鳴去死!
大帳頃刻間被人掀開一角,有人躬身走了進來。一身玄色長袍,外罩黑色長衫,襟口與衣襬均紋繡了精緻的龍騰,尤其那雙同色系的靴子更是高貴不可攀。
水慕兒瞧著他腰間的兩塊紋龍玉佩,通體翠綠的玉佩定是上好的古玉,分別別在中間。水慕兒記得,當他還是王爺時,他身上便有了這兩塊玉,漸而久之,這玉似乎便成了身份的象徵。
她不動聲色的看著龍飛塵走近,攏在袖中的手指幾乎刺破了掌心。從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幾乎都是這個男人在破壞她的生活,破壞她的一切。若沒有當初的書信交往,沒有那漫天的火焰,也許她依舊無憂無慮的在相府生活著,遠不比經歷這麼多,和他們一干王孫貴族沾惹上關係。
雙目平靜的注視著他,這份平靜讓龍飛塵忍不住皺眉:“我知道你心裡在怨我,只是而今事實已經如此,你放心,我定會真心待你,甚至將你捧上後座讓你成為這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蕭鳳鳴能給你的,我定一樣不少的捧到你手上!”
水慕兒看著他眸間黑沉的火焰,面上平靜心裡卻湧起滔天駭浪。
她與他,難道真的發生了不該發生的嗎?
“慕兒……”手指輕撫上她的面容,卻被水慕兒別過臉躲過,龍飛塵手指僵在半空,半響竟也不覺得惱:“我派人準備了些點心,你剛剛才醒,現下定然餓了……”
他站起身朝帳外走去,不一會兒便有人端了點心進來。點心一字型在案桌上擺開,龍飛塵這才走近,將其中一盤端到她面前:“這是我派人特地潛入南漠帶回的他們的特產,聽說這東西極是美味。”
他捻了一塊遞到水慕兒唇邊,示意她張口,卻被水慕兒用力撫落,雙眸冷冷的看著他。
龍飛塵頓住不語,似早料到了她這般動作,他重複捻了一塊遞到她唇邊,在她動手之前淡淡道:“只要你安安靜靜的吃下這些點心,今後也不給朕鬧什麼情緒,朕答應你,在你不開口說願意之前不會碰你。”
聞言水慕兒抬起頭看著他,觸到他眼裡一片深淵,她瞥過頭不做任何動作。見她這般,龍飛塵放下糕點緩慢的移到案旁,提了筆揮灑幾下,隨即展開呈現在她的眼前:“以字據為憑,如何?”
水慕兒看了一眼,狐疑的視線投向他,好半響這才將那張紙疊好收入懷中,隨後自顧的坐在他剛剛坐過的位置認真的吃起來。
龍飛塵看了她許久,終於緩慢的移開步子朝著帳外走去。
這一晚,龍飛塵果然沒有再來。
早早的醒來時,那女子早已守在身側,見她醒來慌忙走近道:“夫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