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確實是飲了酒,又好像看到了張黧,原來…竟是和張黛…
“是朕的錯,怨你不得…伺候朕更衣吧。”
“是…”張黛道。嘴角上勾,暗中笑的愜意!那落紅,是她的沒錯,只不過,是為陳沂流的罷了…急忙斂去笑容,輕柔的挑起衣衫,替陳煜更衣。
剛剛是更好了衣,就聽聞宮外王喜的聲音,“皇上!皇上!”
“王喜?”陳煜聽出了他的聲音,跟著聲音也一沉,從一個小太監做到內務府大總管,王喜絕不是冒冒失失的人。
這麼過來想必是有什麼事了吧…
莫非是…
慌到幾乎是一把推開了張黛,幾大步就跨出了寢宮,“王喜,怎麼了?”
“蘭妃娘娘出事了!”
轟!
好像驚天炸雷在耳邊爆炸。
果然…
果然是她出事了嗎?
半晌才聽到張黛的嚶嚶哭泣聲,“皇上,皇上,姐姐出事了…怎麼辦…姐姐出事了…”
“哭什麼哭!”陳煜回頭大喝道,“有朕在,她不會出事!”
他不許她出事!
“王喜,走!”
覺得轎輦太慢,在宮中用盡全力的奔跑,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張黧被蘇嫣然抓去慎刑司,第二次是現在。
遠遠的看見太醫們聚集,陳煜又是加快速度,“黧兒呢?她怎樣了?”
太醫們你看我我看你,在陳煜威逼的眼神下才開口,“皇上,男女有別,微臣們實在不敢下手醫治,黧妃娘娘鳳體,微臣們不敢探看。”
“讓開!”陳煜撥開面前的太醫,衝到床榻前,只見張黧原本傾城的臉已然失了血色,慘白慘白,而她的身下是浸溼床榻的鮮血!
“這是怎麼回事!”陳煜怒道,“凌天凌夜呢!朕不是讓他們去了嗎?”
暗中白影一閃,凌天站在陳煜身旁,“皇上,我在鐵蓮花將娘娘救下,卻不知為何依舊是出血。”
鐵蓮花?!陳煜腳下一晃,踉蹌一步,那麼殘忍的東西,難道她被鐵蓮花傷了?怪不得太醫不敢醫治,她的下體,他們怎敢探看?
“把宮裡接生的產婆給朕叫來!”
都說時光如梭,可此時陳煜只覺每分每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一直到
幾個產婆滿手是血的跪在陳煜面前,“皇上,蘭妃娘娘下體並沒有傷!”
她們仔細檢查過張黧的下體,並沒有被鐵蓮花傷過的痕跡。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又是高高揪起。
她到底是怎麼了?!
“聽到了沒有!還不快去給黧兒醫治!”陳煜喝道。
幾個太醫急忙點點頭,用絲帕搭在張黧手腕,為她切脈。
那為她切脈的太醫臉色越來越凝重,不斷有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不多時便跪下,“皇上,蘭妃娘娘中毒了!”
“中毒?!什麼毒!”
“水…水銀…”
水銀中毒早期只是頭暈,而嚴重時會導致下腹劇痛,出血。
等等…頭暈?
難道當初在徐州時,張黧就已經中毒了?
陳煜心中一陣抽痛,他…他都做了什麼啊?
在徐州時早就說過回來就帶她醫治,卻是遲遲未兌現承諾!她回宮後沉睡多日他都知道,卻是也並未在意只當她累!更是因為那副字畫與她賭氣不見她!
陳煜啊陳煜…你說過護她一世長安,可是,你又都做了什麼啊…!
“快去開藥,要確保黧兒無恙!”
陳煜此時急切,宮中自然無人敢怠慢,不多時這藥便是煎好了。
待湯藥煎好,陳煜輕輕扶起床榻上的張黧,用羹勺盛上湯藥,放在嘴邊吹了吹,又用下唇試了試溫,才喂進她的嘴裡。
可未醒之人哪裡那麼好喂藥?幾乎那湯藥是全數順著張黧的嘴巴流出,陳煜卻只是抬手輕柔的替她擦去唇邊湯藥,又吹了下一勺湯藥,喂進她的嘴裡。
不多時湯藥已經順著他的手流至袖口,那片玉色已經被染上湯藥的顏色,一旁御前侍女上前行禮,道:“這湯藥染了皇上的袖袍,還是奴婢來吧。”
陳煜沒有言語,只是揮揮手讓那婢女退下,繼續著剛才的動作。
一碗湯藥快要見底,可張黧喝下去的卻不到半數,陳煜命人重新煎了一碗湯藥,她一次只能喝下半數,那他便多喂一碗,一定要讓她全數喝下湯藥,要讓她快些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