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在宮中翻看,否則,張黛怎會知道?!
“王喜!擺駕淡影樓!”
☆、(四十八)裙襬紅花碎相思
“娘娘,這是御膳房今日早上送來的銀耳雪梨膏,說是天氣乾燥,孝敬您的呢。”彩蝶斷過一盞銀耳雪梨膏,放在桌子上。
“嘖嘖。”張黧活動了兩下肩膀,端起那銀耳雪梨膏,淺嘗了一口,“恩…好味道!”
不由心中暗自腹誹,果然在古代皇帝的恩寵在後宮來的比什麼都重要!前段日子,別說這些東西了,就連淡影樓的月供都能減則減,這昨日陳煜剛來過淡影樓,御膳房就急著孝敬她…
又用調羹挖了一勺送進嘴裡,卻聽聞宮外嘈雜。
“彩蝶,你可有聽到什麼聲音?”
“奴婢哪有娘娘耳聰!奴婢叫白亦去給娘娘看看!”彩蝶道。
白亦站在宮口望了望,“娘娘,是皇上來瞧您了…”只是說著說著,白亦的臉色驟變,“娘…娘娘!娘娘您快來看!”
“怎麼了?”張黧放下手中的銀耳雪梨膏,走至白亦身邊,只是,她的臉色也一下子變了。
陳煜來了…而他身後…是一隊帶刀侍衛!
“御前侍衛?”
“娘娘!皇上為什麼會如此帶著御前侍衛來啊!是不是我們做錯了什麼事啊!”彩蝶的聲音染上哭腔。
張黧也慌亂的不行,第一次沒有安撫彩蝶。
轉眼陳煜已經步入淡影樓內殿,他竟是越過了張黧,眼眸掃視了一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彩蝶與白亦,冷冷開口,“給朕搜,挖地三尺也給朕找出來。”
帶刀侍衛如潮水一般灌入淡影樓,開始翻找。
張黧看著侍衛不停的將她宮裡的物件摔在地上,沒有下跪,沒有求情,更是沒有可憐的抹淚花,只是冷笑了一下,傲然開口,“皇上就這般不信任我?”
這句話問的前無頭後無尾,惹得陳煜看向她,“黧妃在說什麼?”
陳煜稱她黧妃,這般疏遠,讓她心裡又是咯噔一下,不禁悲從中來,“臣妾不知何錯之有,皇上突然率侍衛前來,想必定是有什麼人在皇上面前說了什麼,讓臣妾傷心的是,皇上竟然不相信臣妾。”
此話一出,陳煜也愣了。是啊…他怎麼如此衝動便率了御前侍衛前來?他該相信她不是嗎?只是張黛說的句句話都讓他又氣又急,巴不得立刻找到那副字畫,心中卻也是覺得,張黛說的不全是真的。
連他自己都無法騙自己說,他不在乎張黧。若是他不在乎,又怎麼如此生氣?
“朕…”陳煜剛想開口,就見侍衛已找到了那副字畫,“皇上,找到了。”
張黧看向那侍衛,原來是那副字畫,她還以為要在她的宮中找到什麼東西,原來只是這幅字畫罷了。她本就沒打算藏著這字畫,他們又怎會找不出?
“原來皇上是想找這字畫。直接告訴臣妾,臣妾拿給皇上就是了。”
陳煜目光眯了眯,從侍衛手中接過那字畫,展開。
畫上張黧身著一襲白裙,在漫天紅花瓣中翩翩起舞。畫上提著一首詩,正是張黧那日在觀花樓吟過的。
腕弱復低舉。
身輕由回縱。
可謂寫自歡。
方與心期共。
而落款處,寫著那個讓他無比介意的名字:天佑。
。
“不僅如此,這是臣妾第一次舞,皇上是第一個看的。”
“第一個?黧兒說的可是真的?”
“是。”
昨日說過的話還在耳邊,當時他是真的相信了她說的話!
甚至還在心中慶幸她沒有舞給除他以外的人看那驚鴻一面!
而現在,這字畫…這字畫還要他如何相信?!
又在張黧身上掃了一眼,白色的裙子在她身上比任何人都還好看,裙襬繡著紅白相間的花瓣,與這畫上別無二致!她是不是也曾這樣舞給侯天佑?
痛苦的閉眸,眼前竟然全是她昨日在那漫天的越丹花花瓣中起舞的場景!而這些畫面,與侯天佑送與她的字畫中的畫面,出奇的吻合!當初是不是就是因為這樣,才寧願騙他惹他生氣還要說謊?
大手一揚,那捲字畫帶著力度摔到了殿外,越丹花還在洋洋灑灑的飄飛著,不一會兒就撒滿了字畫。
如同戴霜覆冰,陳煜開口,“黧妃,你好大的膽子。”
“蘭妃自今日起,禁足淡影樓。”陳煜只說了這麼一句,便離開了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