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千多年後的世界,他與張黧也為了買牡丹餅專程坐車到洛陽…眼前又浮現張黧調皮笑著只咬中間花瓣餡料的樣子…
“皇上,您說什麼呢?”王喜問道。
“無事,你去將餐盒與黧妃送去吧。”陳煜揮揮手,命王喜退下。
“是,奴才這就去。”王喜提著餐盒退下。
陳煜這一日真是做了不少事,這會閒下來只覺得累極了,傳了御前婢女,侍候他寬衣,準備睡下了。
脫去了外袍,陳煜伸了個懶覺,卻不料想剛抬手撩起床幔,就聽聞王喜匆匆忙忙的聲音,“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回頭便見喘著粗氣的王喜兩步並一步的衝進來,他的手中還提著餐盒。
“怎麼還未送到你便回來了?出什麼事了?”陳煜回身,走至王喜面前。
“皇,皇上,奴才行至未央宮外碰見跌跌撞撞跑來的淡影樓白亦,他說皇后娘娘命人將黧妃娘娘拖去慎刑司杖斃!”
王喜話音似乎還未落下,陳煜便先他一步邁出宮門,“去慎刑司!”
慎刑司是何等地方,陰曹地府,魑魅魍魎!張黧一介弱女子怎麼受的住!若是…若是,陳煜甚至不敢想,若是她出了什麼事,若是她香消玉焚,那該怎麼辦!好容易在這異世有了一個與他相同之人,他不想失去她,也不能失去她!
他們說好的,他會護她一世長安!“凌天凌夜!速去慎刑司!”
空中似有白影閃過,臉旁是兩道被誰帶過的風。
陳煜心知,他們已經去了。可心,就是依舊揪的不知如何是好。
看過無數的電視劇,小說,看過多少人被嚴刑逼供,可如今,她竟是連被逼供的機會都沒有!被直接下令杖斃。
杖斃啊!
張黧心中越是到了此時,卻越是鎮定。
就算是她真的推了丁香落水,也遠不及夠上杖斃吧。雖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這個罪,也太糊里糊塗了。
又想起瀾湖賞荷蘇嫣然的為難,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前世的張黧,會不會就是被蘇嫣然害死的?那突然失控的馬兒,會不會就是蘇嫣然的手筆?!
可還來不及多想,“啪!”
使了全力的板杖掄在她的身上。
疼…
撕心裂肺…
接下來不知被打了多少下,張黧早已沒了知覺,只剩下一雙眼睛,還能勉強看清眼前發生的事。
“鐺。”
一顆玉珠擊中正在落下的板杖。
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握著板杖對她用刑的侍從竟是被板杖帶著斜飛了出去!
何等強大的內力!
空中有飄渺聲音傳來,“哥,我去救娘娘。”
“交給我吧。”
此等宵小,豈用出手?
凌天騰空而起,雙手交叉,十指間玉珠環繞,目光幽冷,手落,玉珠落,人,也倒了一地。
蘇嫣然面色一變,“沒用的東西!給本宮上!”
玉手一揮,剩下的侍衛向前衝去。
凌天見凌夜已救下張黧,唇角一勾,沒了蹤影。
接下來的一幕如果張黧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
從凌天失蹤到再現,不過轉瞬,白色身影如幻影穿梭,蘇嫣然的侍從已倒了一地。
待凌天站定,倒地的人脖頸傷口才開始出血。
原來…這才是幻影!
人們根本看不清他的出手,他的動作,殺人速度之快,到他停手,傷口才開始出血!
☆、(二十七)一盒花餅三分暖
夏天的清晨,天剛露出魚肚白,一切都好像還未混進動物的氣息,一切都純淨的讓人心曠神怡,彷彿一幅淡淡的水墨畫,水墨畫裡,瀰漫著好聞的花香。
早晨特有的新鮮清透感覺,當薄疏的曉霧被輕風驅得幾近罄盡時,一輪新的朝陽,便從迢遠的東方上踏著晨曦鋪就的爛漫霞路,冉冉升騰到天光熹微的蒼穹上了。太陽像一個熊熊熾燃的火球,越燃越大、越燃越亮。很快的,滿世界都炫目璀璨地泛起了黃澄澄的金光,天地間頓時充滿了盎然的生機與活力。
張黧背後靠在錦織的軟塌上,一頭烏髮如雲鋪散,醒來時仍抹不掉眉眼間攏著的雲霧般的痛楚。
這樣的酷刑,在幾千年後的世界哪裡會有?這下她可真算是體會到了分筋錯骨的痛。
“黧兒姐姐!你醒了?”丁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