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所謂的用手狠狠抹去嘴角的血跡:“你行,李燃,你真行!”他利落的起身,“碰”的一聲甩門而出。
自始至終白帆都站在一旁,沒事人一般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我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強迫自己當什麼事都沒有,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去睡吧。”
我抬腳準備走向臥室,他拉住我的衣袖,聲音輕得不真切:“是真的……”
我回眸看向他,他接著道:“項北說的是真的,我有賣過。哥……”白帆的臉色很蒼白,但他仍然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他緊咬的嘴唇和顫抖的手指卻出賣了他。
其實我的心情早已跌落谷底,非常不想理睬這些紛擾複雜的煩心事,但白帆示弱的一句哥藏著多少辛酸苦楚,我的心得刺痛了,註定讓我不能對他放任不管,從這一刻起,我想我真就成了他的哥。
我拉他在床上躺下,自己坐在床邊守著他。這一舉動讓一直面無表情或充滿嘲諷的他,第一次淚盈於睫,他說:“哥,你相信嗎?我不是自願的,而且我只和項北做過。”
我的心在一瞬間絞緊,胸口跟著悶悶的發疼:“我信。”
“我在夜魅是單純做服務生的,那裡的人都知道。那次我是被項北的朋友們下了藥,失去了意識,結果早上起來就發現自己在賓館裡,和他在一起。”
“所以你上次去劃他的車?”
“嗯,我恨他,現在更恨了……”說完這句話他便不再開口。睏意襲來,他輕輕合上眼瞼,漸漸的呼吸變得輕柔平順。
我悄悄走出房間,坐在客廳裡抽了一夜的煙。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漸行漸遠。我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你,原來,我從未能看透你。
天剛矇矇亮,我收拾好自己,下樓去買早餐。單身的獨居男人大多數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我也是如此,雖然知道對胃不好,但嫌麻煩,寧願多睡上十分鐘。今天不同,我夾在一對老人和學生間買早餐,有些格格不入。
買好回去,白帆已經醒了,坐在沙發上一臉的茫然。見我回來,眼中才有了神采。
我把熱乎乎的早餐在餐桌上擺好:“餓了吧,來吃早餐。”
他坐在桌邊,對著面前冒著熱氣的豆漿,油條,包子卻並不動手,我在他眼前晃晃五指,他總算是回過神來。我笑道:“光看是飽不了的。”
他拿起一段油條,吃得很開心,感覺那不是油條而是鮑魚:“我很久沒吃過早餐了。”
“我也是。”
待我喝下最後一口豆漿,就準備出門:“我去上班了,碗筷就放桌上我回來再收拾。你在休息會兒,不用急著走。”
白帆隨著我到門口:“哥,謝謝你。”
“既然你叫我哥,那兄弟之間就不用說謝謝。”
我有仔細想過為什麼會忍不住想要照顧白帆,我想一部分來自天意這是命中註定的緣分,那時候我就有種隱隱約約的預感,我不是上輩子對不起他就是這輩子會傷害他,我必須加倍的對他好。我知道這很扯,但是感覺就是那一瞬間的決定,來得匆匆。
另一部分可能來自於我的虛榮心。我是獨子,沒有兄弟姐妹,我一直都希望能有一個這樣的孩子,能這樣叫著我“哥”,然後他會依賴我,信任我,我會是他堅實的依靠。我忍不住想要開啟他的心扉,想要照顧他,一次來展現自己成熟的風範。
今天上班馬上組織了會議討論昨天晚上的掃黃行動,收穫頗豐,逮捕歸案了夜魅的老闆還有一干涉黃賣淫的“服務生”。夜魅被暫時封鎖整改,聽說由政府將會買下那塊地,以後會建成大型超市,而夜魅的無辜員工則可以繼續在裡面任職。
我也第一次在那麼多人面前受到領導的表揚,想來以後接觸重案的機會會慢慢增多,離目標又邁進了一步。科長拍拍我的肩膀,鼓勵我繼續加油,守得雲開見日出,媳婦終將熬成婆。
晚上,項北來了電話:“昨天……對不起。我一時著急,那些話你別忘心裡去。”
別往心裡去?怎麼可能。說實話我真得很生氣,為他侮辱了白帆,也為他對我的不信任。最給我心裡添堵的是我不願承認的事實。
我甩甩瞎想的腦袋,他又何必解釋,是真是假又如何,我們只能是這個樣子了。我嘆了一口氣:“嗯,我知道。”
“阿燃,其實……你一直在我心裡。”他輕輕吐出這句話,像是睡前溫柔的歌謠。
“項北,這些話不必再說了。”以前的我們彼此錯過,現在的我們更加不可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