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在罵誰?”
守門的小廝剛被鄭重蔭扔出來,腳邊的紅漆托盤倒扣在地上,碎碗片和飯菜灑了一地,面前只開了小半個窗那麼大的口子,鄭重蔭一條胳膊從那裡伸出來狠狠揪住那小廝的衣領,玩命似的往窗欞上磕:“你開不開?開不開!”
“祖宗!”另一個小廝一晃眼看見阿團兩個,吊死的心都有了。他臉皺成一團,心急火燎地跑過來,壓低了聲音又急又快道:“四少爺,四姑娘,這兒不好玩!去別處吧,啊?”
鄭重蔭和梁家姑娘的親事黃了。
用不著刻意打聽,這一訊息就插翅般飛滿了承平侯府。下定那天送去梁府的聘禮叫人原樣退了回來,大紅綢子扎的團花擺在側廳裡,明晃晃地刺眼。
“之前老夫人去大佛光寺上香不是帶著四爺去的麼,錢家有位姑娘也跟著長輩去了,據說不知怎的落了水,又不知怎的叫四爺救了。眾目睽睽之下那麼一抱,可不就賴上了嗎?”雲氏趁鄭叔茂不在,對阿團講起了裡面的來龍去脈,連沒什麼興趣的鄭晏也被壓在一邊旁聽。
雲氏如今想開了,與其護著他們天真地閉目塞聽,不如早早了解這些手段,往後興許還能有個防備。
“不止呢。”畫屏如今被阿團縱得膽子大了,插話道:“錢家忒不要臉了些,如今滿上京裡散播四爺和那位錢家姑娘情投意合,表哥表妹,雙宿雙棲哩,倒弄得梁姑娘像後頭插足的一樣。”
阿團聽得咂舌,追問道:“然後呢?梁家就退親了?”
“不退親又能如何?”雲氏拿著繡樣冊子,一邊選一邊同她們閒話:“沒見老夫人轉頭就請了媒人去錢家嗎?梁家姑娘花兒似的漂亮,難道過來給人做小嗎?”
按說阿團和鄭重蔭沒什麼接觸,可聽了這事就是說不出的鬱悶,嘟嘴道:“救人還救出錯來了?往後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