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分空洞,尤其是在夜色中,讓人一見便忍不住寒了背脊骨。
她對守門的幾個南瑱士兵說:“今晚這裡不用你們守,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
他們謹記著南習容的命令,乃南習容身邊的親兵,道:“可是……太子殿下有令,讓我等竭盡全力確保夫人的安全……”
話音兒將將一落,說話的那個士兵眼珠子一突,忽然就倒在了地上。同伴伸手去探他的呼吸,手指涼,道:“死了……”
鬼毒夫人便道:“不想跟他一樣下場的話,現在就滾。我還沒有脆弱到需要讓你們來保護的地步。”
其餘幾個士兵驚恐地往後退了退。他們面面相覷一眼,隨後抬了死去的同伴便離開這裡,打算回去向南習容稟報。但是這鬼毒夫人憑著喜好殺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就連南習容也沒法改變她這一點。要想留住性命,只好先行撤開。
隨後,這座破敗的宅院門口,就只剩下一扇破敗的門。鬼毒夫人拂衣轉身,似暗夜裡一道噬人魂魄的鬼煙。
英姑娘能夠感知得到她,她也同樣能夠感知得到英姑娘。母女連心,比不上手臂間的一道蜿蜒的蠱線。
當英姑娘和白玉偷偷摸摸來到這宅院門前時,門前一個守衛都沒有,風從這扇門灌進去,微微揚起了英姑娘的裙角。
英姑娘站在門前,往裡望去,黑漆漆的一片,連一盞燈都沒有。只能看見宅院的殘垣斷壁。
白玉緊了緊牽著英姑娘的手,說道:“當心一些,這裡安靜得尋常,可能另有埋伏。”
不管有沒有埋伏,她都管不了那麼多了。英姑娘一步步走了進去,道:“她就在這裡。”一定是身體裡的蠱線在作祟,使得她的心跳動得劇烈。是因為夙願即將得償了嗎還是因為別的。
她伸手捂了捂揹著的行囊,裡面全是她精心準備的東西,就是為了應付這一刻的到來。
進去以後,往側面一看,才看見院子角落裡另有一座小木屋。木屋裡也是漆黑的,一盞燈都沒有。可是突然,裡面卻亮起了微弱的光,一閃一爍的。
一道紅影從暗夜裡緩緩走出,她手裡端著燭臺,燭臺映亮了她的臉,顯得格外的陰森冰冷。她另一手裡,挽著一根白色燈籠,緩步走到木屋前的樹下,將白燈籠掛在那樹梢上,用燭臺點燃。
整個院子,這才有了絲絲光亮。那光舔到了英姑娘和白玉腳下,在他們身後拉出若有若無的影子來。
鬼毒夫人見到了自己的女兒,這麼近距離的,可是她臉上也未有丁點的喜悅之情。她那不苟言笑的樣子,甚至讓人以為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笑。
白玉感受到了英姑娘的手漸漸變得冰涼,甚至身子開始微不可查的發抖,便裹著她的手,將她往自己身後拉了拉。但英姑娘堅持地站了出來,這種屬於她的時刻,她不需要任何人為她遮擋分毫。
一大一小,兩人俱是著了紅衣。但英姑娘的模樣多像她爹,是北夏人的模樣,俏麗俊秀,而不是像眼前的鬼毒夫人有著深邃的輪廓。
鬼毒夫人先開了口,語氣中沒帶什麼感情,但卻似故舊,道:“回來了。”彷彿她是一個溫柔慈愛的母親,等著自己外出貪玩天黑而不知歸家的孩子。
英姑娘難掩激動,手心裡布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道:“不是我回來了,而是我終於找到你了。你一早就知道我會來這裡找你是吧?”
鬼毒夫人道:“當然,我們是母女。”
☆、第230章:一決高下
“你錯了,我們早就不是母女,從你親手殺了我爹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你這樣惡毒的娘!”英姑娘甩開白玉的手,唇邊溢位一聲冷笑,也有了兩分冷冽懾人的味道,往前走站了一步,道,“你能知道我來,想必也是因為這蠱蟲吧。”說著她便抬起手腕,露出手臂上的蠱線,“你還能說得再噁心一點麼,因為我們是母女,所以母女連心?”
說罷,她另一手袖中一動,滑出一把匕首來,她抓著匕首便往自己手臂上的蠱線劃去。
“英子!”
頓時她手臂上便是鮮血淋漓。她不知用了什麼藥粉,將原本拼命想往她心臟方向鑽的蠱蟲給引出了傷口,用手指拈著,任它在兩指之間沾滿鮮血地掙扎。隨後英姑娘用力一捏,捏碎了那蠱蟲,頓時她便看見對面的鬼毒夫人面色一白,捂著胸口似痛得慌。她嘴角溢位了一絲鮮紅的血跡,讓英姑娘覺得無比的痛快。
可伴隨著痛快的,還有真真切切傷人得體無完膚的痛苦。
英姑娘咬緊牙關,逼下胸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