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透你心裡裝的是些什麼。到不如難過、生氣來得實在。”
葉宋挑挑眉,雲淡風輕道:“人一開始,並不是什麼都能看穿什麼都能想透的,但這世上總會有陸續許多事情讓人不得不看穿不得不想透。我心裡裝的是什麼,只有我自己知道,為什麼要叫別人看清,那樣不是一點神秘感都沒有了嗎?”
蘇宸問了等於沒問。葉宋還是沒告訴他她是不是真心實意地笑,內心是難過還是生氣。
葉宋推了推蘇宸,打算自己走回牢裡,蘇宸見她手臂上的繃帶已然鮮紅,不顧葉宋的意見,強硬地從後面摟過葉宋的腰,把她攔腰抱起,一邊往牢房走,一邊吩咐獄卒:“去奏請皇上,叫太醫來。”
將近晚上,太醫才匆匆忙忙冒著凜冽寒風來到大理寺,重新給葉宋上藥包紮。
而李如意來大理寺的這件事,即使沒有蘇宸派人奏請大夫,又怎會瞞得過蘇若清的耳目。蘇若清正自己寂寥地下著雙手棋時,如意宮的宮人便匆匆來報,道是如意娘娘受了驚。這意思十分明顯,是李如意想讓蘇若清過去陪她。
蘇若清一面若無其事地繼續下棋,一邊淡淡道:“讓太醫好好為娘娘看看,多開幾副安胎藥。”
☆、第142章:涼透了
李如意回到如意宮之後,的確是有些受驚了,尤其在看見瑞香那般慘境時,心裡就又驚又涼。她不敢看瑞香腳上的傷,便趕緊揮手讓瑞香下去休息,並讓太醫給她看看。
李如意躺在榻上,喝過藥以後,昏昏沉沉的,還是覺得心悸得很。
冬夜裡的晚上,皇宮華燈初上,那燈火也似裹了一層雪,有種朦朦朧朧的感覺。
蘇若清是入夜了之後才來到如意宮看望李如意的,彼時李如意幽幽轉醒,臉色有兩分蒼白,見了蘇若清心裡總算有兩分紓解。而蘇若清也相當地體貼,親手為李如意墊好了墊子,扶著她靠坐起來,問:“身子怎麼樣?”
李如意道:“臣妾就是有些不舒服,皇上怎麼來了?”
“忙完了,便想著來看一看。”他招來了太醫,當著李如意的面問,“如意娘娘的身體為何會不適?”
太醫戰戰兢兢道:“回皇上,許是娘娘今日出宮有些著寒,寒入體,而娘娘身子骨不穩,腹中胎兒尚小,恐怕是受了影響……”
蘇若清點點頭,看著李如意,抬手去攏她耳邊的發,動作輕柔,可說出的話卻似涼入骨的蛇信子般纏人心肺:“朕聽說,愛妃今日去了大理寺,準備提審罪臣葉宋。”
李如意一頓,霎時臉色就又白了兩分。她默了默,道:“皇上,臣妾聽說她兄妹二人犯了欺君之罪,臣妾便想著去看看……”
“那怎麼不多穿一些?”蘇若清聲音清淺,聽起來竟沒有一絲責備的意味。
李如意聽之神經一鬆,覺得暗暗有些慶幸。果真,皇上再不會在意那葉宋了。
後不多時,那夏明朝公公便端了湯藥,用清透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白瓷碗裝著,垂首恭恭敬敬地送進殿,道:“娘娘,該喝藥了。”
李如意便甜蜜地望著蘇若清,問:“皇上,能不能喂臣妾喝藥?要是皇上喂的,臣妾就不會覺得苦了呢。”
蘇若清看了看那碗藥,終還是伸手端起,用藥匙攪拌著吹了吹,送到李如意的嘴巴邊。她一概不剩地全部喝下。
當晚,又落了一場小雪。蘇若清並沒有在如意宮留宿,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李如意本是在安睡,漸漸睡夢中變得不安了起來,她夢到自己溺了水,而那水流正從身邊川流不息地淌過。後她忽然驚醒,一身冷汗。寢宮裡一個人都沒有,唯剩下一盞盞宮燈,安然慘白。
這時,她感覺小腹傳來一陣隱痛,後來那痛感越來越強烈,在她腹中翻來覆去地滾絞,身下有熱流從雙腿洶湧地流下……李如意渾身一僵,隨後害怕地輕輕揭開被子,看到了她這輩子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面。柔軟的絲質褻褲,已經被血染得通紅。
她嚇得六神無主,當即痛哭失聲,大叫道:“來人啊!來人啊!救命啊!”
半夜裡如意宮裡傳出來的慟哭,驚醒了整座皇宮。
太醫院的太醫們全部趕往如意宮,一晚上不曾消停過。
李如意的寢宮裡,足跡嘈雜,宮人們進進出出依著太醫的吩咐辦事,絲毫不得怠慢。整個寢宮裡都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蘇若清是後半夜來到如意宮的,彼時還不到一個時辰便是早朝的時間了。他坐在外殿,厚重的簾子遮住了裡面慘不忍睹的光景,彷彿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