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李如意的膽子才更加大了起來。
然,就在瑞香撈起葉宋腰腹的衣服,準備把烙鐵施加在她的皮肉之上時,忽而一道冷風侵襲,黑影飛快地閃過,快得教人眼前一花。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只見旁邊火盆裡的火焰劇烈一閃,隨後瑞香身側便出現一抹如鬼魅般的身影。
竟是蘇宸。蘇宸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而瑞香根本沒來得及看清蘇宸的臉,只覺得自己的手腕一麻,手裡的烙鐵也握不穩,然後一斜便叮咚一聲落在地上,恰好擊在了瑞香的腳背上。
那可是燒地通紅的鐵塊,無所不化的。即使瑞香穿了厚厚的繡鞋,那烙鐵還是一下子便穿透,接觸到了她腳背上的面板。
頓時瑞香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鞋面出現一個被燒灼的破洞,還有起火的趨勢。她連抬腳踢開烙鐵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徑直跌倒在地,一邊慘叫著一邊抽搐,形容可憐至極。
李如意沒有料到會突然橫出變故,又見瑞香那般痛苦的模樣,嚇得不輕,臉色白了白,立刻吩咐宮人上前,把烙鐵取走,將瑞香攙扶起來。李如意身邊的貼身公公,是蘇若清賞賜給她的,正是之前近身侍奉蘇若清的那名叫夏明朝的公公。他為人十分圓滑,先前幾度勸說李如意不止,如今又豈會不認得蘇宸,便再斗膽勸道:“娘娘,奴才見天色不早了,不如早些回宮吧,娘娘身子要緊。”
李如意自然也是認得蘇宸的。雖然有些底氣不足,但她一向心高氣傲的性子怎能讓她甘心伏低,因而一把揮開了公公,問:“王爺怎麼來了,本宮正審問犯人呢,既然王爺來了,那就繼續。”
蘇宸一眼便看到葉宋的兩隻手臂染了血,先前的傷口又破了。他一邊小心溫柔地幫她解開束縛的鐐銬,一邊聲音即將來臨的暴風雨一樣,低低沉沉道:“這裡是大理寺還是如意宮,到底是本王是大理寺卿還是如願娘娘是大理寺卿?!”
李如意被他冷不防低沉一喝,有些啞然。她道:“本宮來這探望她葉宋有何不可,見她嘴硬,本宮便審她一審又如何?!難道本宮一介後宮之主,連這點自由都沒有嗎?!”
蘇宸回頭,盯著李如意,道:“誰給你的自由?你這自由未免也太大了吧,要不要本王明日便上稟皇上允許你垂簾聽政?!娘娘既知自己是後宮之主,就應該安分守己地待在後宮,而不是貿然出現在這大理寺!李相真是做得好,自己逾矩想插手本王的案子不說,現在他的女兒也要來橫插一手,看本王明日不好好彈劾他,如此德行,怎能為北夏之相!”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穿透力極強。整個天牢,似乎都回蕩著他的聲音。
別處被關的劉刖、季林等人,無可避免地聽到了,雖沒有直接叫好,卻在牢裡鼓起了掌。而葉修繃直了身體,與百里明姝在聽到蘇宸的聲音時,大大鬆了一口氣。
李如意啞口無言了半晌,也有些來了氣,道:“本宮怎麼做是本宮的時,何故牽扯到了李相。王爺這話未免也太過牽強了吧?”
“一點都不牽強”,蘇宸向李如意走近兩步,李如意有些駭然於他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心也跟著微微提了起來,蘇宸一字一頓道,“你雖貴為娘娘,但今日越權行事,難辭其咎。你試試,再敢如此,不僅不牽強,本王還會讓它變得順理成章。別以為有龍嗣保佑,就可以。本王勸娘娘,千萬不要做引火自焚的事情,皇上在未下命令如何處置之前,娘娘若不清楚皇上的意思就擅做主張,可能後果不是娘娘可以承受的。本王言盡於此,娘娘請回吧。”
最終,有了蘇宸擋著,李如意無法繼續下去,只好帶著自己的人敗興而歸。
蘇宸見人走了,回頭緊張地扶著葉宋,檢視她周身,問:“怎樣,有沒有事?我可有來晚,李如意是不是對你用刑了?我沒想到她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是我來晚了。”
葉宋聽後,只淡淡搖頭,笑道:“我沒事。幸好王爺來得及時,算是救了我一遭。多謝。”
葉宋想走,蘇宸卻站在原地擋在她面前,靜靜地看著她。
她便也低頭看了看自己,不明所以地問:“你這樣看著我作甚?”
蘇宸抿了抿唇,道:“似乎從你來了大理寺之後就變了。”
葉宋聞言不由失笑,道:“我哪裡變了?”
他伸手,輕輕撫上葉宋的臉。葉宋愣了愣,本能地偏頭躲開。蘇宸的手指停頓在半空中,終究是沒能拘到那一抹淡然的笑意,他問:“這笑,你是發自內心的麼?你來了之後,我便時常見到你笑,可是我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