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了。”
葉宋沒太注重這些細節,與他交頸而擁,也時不時被水撲騰過來,連連抽氣,道:“你跳下來幹什麼,直接去下游找我就好了。”
“萬一找不到呢。”蘇靜道,“我不能冒這個險,不然會後悔死。你說過,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你生死都不會丟下我,我自然不會丟下你。”
葉宋嘴角若有若無地挑了起來,頭擱在蘇靜的肩胛窩裡,語氣涼涼的,柔柔的,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蘇靜安靜道:“我們一起墜崖的時候,你親口說的。你當然不記得了,可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兩人不知道在水裡漂了多久,後面水流沒有那麼湍急了。葉宋動了動骨頭都快僵硬的全身,與蘇靜道:“喂,我們不會真漂去蘇州城外的大江裡吧,你確定還有力氣游上岸?”
蘇靜沒有回答她。
“蘇靜?”葉宋叫了兩聲,都沒有回應,不禁心中緩緩下沉,有些慌了起來,她手撫過蘇靜的長髮,無意當中撫到了他的後腦,伸手一看,一片濃稠的血水,定然是被凹凸不平的暗石給磕到了,不由失聲驚道,“蘇靜?!”
☆、第200章:情況時好時壞
葉宋護著蘇靜的頭,自己被河裡的暗石撞得暈頭轉向,像是一團快要散掉的墨,渾身都痛。可是她微微抬起蘇靜的下巴,讓他口鼻不至於溺到水中,手捧著他頭部受傷的地方,不管什麼都不能使她鬆動半分。
在水匯入大江之前,又出現許多小分流。這個時候,她怎麼能和蘇靜一起隨波逐流被衝進大江裡,就是到時候還活著,蘇靜昏迷不醒,葉宋一個人也不可能把蘇靜拖上岸去。
葉宋看見邊上有不少生長在水裡的樹,樹枝垂入到了湍急的水中,她咬咬牙,用盡全力抱著蘇靜往邊上靠,伸手抓住那些樹枝,一點點靠邊。最終隨著支流,兩人被衝到了岸。
彼時天光微微亮。青灰色的天幕上,月色淡去,啟明星正散發著最後一絲光芒。天邊的霞光,有破繭而出的趨勢。
在水裡泡了大半宿不覺得,一出水時冷得葉宋渾身哆嗦,牙齒打架,臉都成了灰白色。她毫不含糊地把蘇靜拖上來,岸上的沙子軟綿綿的又很細膩,蘇靜躺在上面,衣服上的水被沙吸收得很快。他臉色比葉宋一點也好不到哪裡去。
葉宋趕緊抱著胳膊去了樹林找了乾燥的幾根木頭回來,可是她看看木頭又看看蘇靜很是茫然。以前這些事情都是蘇靜在做,現在在她手上,她根本不知道該怎樣生火。火摺子鐵定沒有,就是有也被水泡溼了還能用嗎?
不管怎樣,葉宋還是抱著僥倖的心理去蘇靜身上搜,希望蘇靜能像現代男人即使不抽菸也能隨身帶打火機那樣隨身帶著火摺子,只可惜失敗了。她又想起了原始時候的那些人是怎麼取火的,於是蹲在金色的沙灘上,拿了一根細一點的木枝在粗一點的木頭上開始用手搓著鑽,俗稱鑽木取火。
正當葉宋搓得費勁時,也還是一點火星都沒有,她不由伸手去摸了摸木頭被鑽出的小槽,發現有些燙,說明還是很有期待性的。
然這時,臉色蒼白的蘇靜動了動眉頭,眼皮都沒抬一下,便嗓音略帶沙啞道:“等你生了火,可能我已經凍死了。”
葉宋聽見他說話,看過來,眉梢一喜,問:“你說怎麼辦?”
“去河裡摸兩塊石頭來。”
葉宋趕緊去河裡摸了兩塊石頭,又依照蘇靜的吩咐抱了一堆乾枯的樹葉,蘇靜才慢吞吞地坐起身,拿過石頭,開始挫火。
蘇靜力道大,沒幾下就挫出了火星,點燃了一片樹葉,然後一堆枯葉也跟著燃燒了起來,蘇靜便手法嫻熟地在火堆裡架起木頭,燃了一堆火。
葉宋搓著手臂烤火,問他:“你的傷怎麼樣?”
蘇靜簡短道:“頭暈。”
葉宋不敢多耽擱,只烤了一會兒,讓蘇靜乖乖在這裡坐好,她便進了樹林,去尋點治外傷的藥草。幸好在藥王谷看過幾本醫術,也認得一些藥草,她知道平常一些樹腳下長的最普遍的草也有它的醫藥效用。
不多時,葉宋就找了足夠的藥草回來,卻見蘇靜仍舊是坐在原地,朝陽也已經出來了,把整個沙灘都烘得暖洋洋的,可是蘇靜卻耷拉著頭似乎是睡著了。
葉宋走過去,把藥草嚼爛了,到蘇靜身後,想敷在他後腦的傷口上。看見蘇靜腦後的傷,葉宋心都揪了起來,似乎傷口很深,血水把周圍的頭髮都黏住了一大片。這種情況葉宋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唯有先幫他包紮,出了這個不知道什麼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