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上多了一抹複雜的神色,低低的聲音如呢喃般飄落:“那日宮中發生的事我也有所耳聞。。。。。。。公主是不想見到武陵君?”
趙瑤的秀眉擰成一團,連聲音也在不知不覺中陡然拔高:“他在尋我?”
“是。武陵君已向大王請命,親自找回公主,以示兩國交好。”
趙瑤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大王?”那日大王可是被她用匕首結果的,怎麼還能活著?
“大王駕崩,太子已在數日前登基,為我秦國新主。”
聽著他平靜地說完,她忽然鬆了一口氣,還好以前的大王死了,不然照著趙遷的性子,定回拿她的命去完成兩國結盟的使命。
不對,太子已為大王了,若她為王后,他日秦國要攻打他國,勢必會念在她的份上,對趙國從輕以待。那。。。。。。。趙遷更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
贏歧淺淺帶笑,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既然公主不想讓人知道了行蹤,歧自是不會透露隻字片語,公主寬心就是。”
“真的?”
突如其來的一句,解了她的困境,讓她欣喜若狂。
但下一刻,她整個人像懨了的茄子,靠在了車邊,小聲嘀咕著:“是不是真的啊,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邊說還邊朝著他掃了幾眼。
贏歧眼底的笑意漸濃,連素來平淡的聲音也感染了幾分他的愉悅:“公主曾是歧的救命恩人,歧是不會做出對不住公主的事的。歧的府邸就在附近,今晚想為公主設宴,以盡地主之誼。。。。。。”
“等等。”一聽設宴二字,趙瑤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宮中的那些,也顧不得禮儀出言打斷。
抬眸,見著對面的他有些困惑,她乾笑了幾聲:“不用了,公子的心意我領了,但是宴會就不用了。”
愣了會兒,贏歧瞭然,輕輕搖頭:“不會有那些的,歧也不喜歡,公主放心。”他溫潤的笑聲,透著絲絲暖意,如春風般吹拂了她的不安。
在宮中趙瑤見過太多的貴族,不論深沉霸氣的太子,妖冶魅惑的姬忽,還是清逸俊雅的趙遷,他們都不可避免得地染上了宮廷的陰狠詭譎之氣。
但公子歧的不同的,他空靈澄澈,氣質乾淨得如剔透的白玉,輕輕一瞥,都讓人油然而生出一股自殘形愧之感。
自然,趙瑤也不例外。
她尷尬地紅了臉,咳嗽了聲,整理了髒亂的衣物,微抬下巴,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在赴宴前,我想梳洗一下。”不然就頂著這幅尊容,還真會嚇壞人了。
贏歧欣然應允:“好。”說完後,眼角瞥見了她臉頰一抹緋紅,他也侷促不安了起來,跟著趙瑤一道低了頭,再不言語。
這股莫名的氣氛,在安靜的車內漸漸地蔓延。
阿寶在外也感受到了,抱著劍,歪著腦袋問車伕:“老伯伯,裡面怎麼沒聲音了?”雖然沒聽到裡面的人說什麼,但一路上沒點動靜的,又顯得冷清無聊了。
老伯伯?
一旁的車伕青筋微突,他年輕時可是公子身邊的侍衛,公子也曾說過,他已年邁還是回家頤養天年。但是公子有恩於他,他不想棄公子而去,現在被這小子說到‘老’了,不免觸動了他那根敏感的心絃:“閉嘴。”
阿寶呆呆地點頭後,有自顧自地說道:“好奇怪,阿瑤姐姐怎麼會認識公子的?”
那車伕猛然轉頭:“你說,那女子是叫什麼?”聽起來很是熟悉。
他抬頭望了下眼前的府邸,忽然,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惱,早知道的話,路上就不該讓那少年閉嘴的。勒了韁繩,他恭敬地提醒著,“公子,到了。”
‘嗯’地應了一聲。
贏歧優雅地從車上下來,淡笑著吩咐著,讓女奴帶著趙瑤好好沐梳洗一番:“這是我的上賓,不可怠慢了。”
府中女奴嫣然笑了,神色敬畏地引著趙瑤下去了。
這下,阿寶可待不住了,張著大眼急急地問著贏歧:“公子,那我呢?”
贏歧微愣,輕輕笑了,當初帶他來時是看在趙瑤的面上,的確沒有想過那麼多,他頓了會兒,想著該給他安排了地方才是。
這時車伕站了出來,拉過了阿寶,抱拳說道:“公子,不如讓他跟了我吧。老夫雖然年邁,但也會耍幾下劍,也可以教他幾招。”
“嗯,也好,有勞鍾伯了。”
鍾伯再次抱拳:“為公子效勞,是老夫的榮幸。”說完,眼角瞄了眼阿寶,方才這小子提到了一個名字,他倒要好好問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