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他們都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我卻並不那麼認為。”
原穎怡翻過頭,讓切口的地方對著章文,帶著手套的手指指著上面的頸椎骨。
“昨天的那顆頭,這個骨頭的切口是這樣斜著向上的,由此可見兇手施力的方向應該是這樣。”
原穎怡一邊說著一邊比劃了一下。
“但這顆頭的骨頭切口卻是平著過去,這說明這個人在砍下去時怕力度不夠而加了另外一隻手幫著壓下去。頭兒你懂做菜我想你明白我要說的是什麼,砍斷骨頭的力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出來的,那需要長時間的磨練才能有那種腕力。所以我想說的是,這三個人,不,連同昨天的應該是四個人,都是死在不同人的刀下。至少他們的頭都是被不同的人砍斷的。不過兇器,應該都是同一把。當然,這是初步判斷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並不止一個人?”
章文看了看骨頭的切口,緊皺眉頭。
“這個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得把這些頭帶回去做進一步的驗屍才能給你準確答覆。”
法醫的工作聽起來簡單,但他每一個發現往往會成為確定兇手的關鍵。原穎怡自認自己是一名出色的法醫,但她絕對不會因為這個認知而亂判結果。
要是給出錯誤情報,一個無辜的人就有可能因此而受罪。
原穎怡清楚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麼,所以她更不會因為自己的學識而自傲。
人可以自信但不能自傲,否則最後連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對了,頭兒,看完這些頭之後我想起了一件事。”
示意附近的警員把這三個盒子帶走,原穎怡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停住腳步,她轉頭對著章文說道。
“那啥,我不是說我昨天見鬼了嗎?在見鬼之前我不是看到三個人嗎?那三個人的長相,我現在想起來了,貌似就是他們三人。”
原穎怡手指在人偶與人頭之間比劃了一下。
今天看到這些人偶,原穎怡已經不確定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到底是人還是鬼。或者兩者都不是,而是這些人偶?
這次的案子不管發現了什麼,都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你確定真的是這些人?”
章文有點意外,他沒有想到這次的受害者原穎怡居然還見過。對於她口中陳述的昨晚的那條路到底是哪裡,章文不知道,但那個地方給他的感覺,卻似曾相識。
就好像,上次呂望帶他走進去的那個異域。
想到這裡,章文下意識轉頭看了看蹲在旁邊的呂望。這傢伙在進來之後就沒有說話了,不比剛才在外面的多話,每次走進現場,他都是沉默居多。
“其實我不太確定,那時候距離有點遠,而且燈光比較昏暗,只是他們身上穿的衣服與人偶身上的衣服一樣,所以我才會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好吧,或許我昨晚見到的根本不是人類也說不準。”
原穎怡的聲音立刻拉回章文的思緒,只是她聲音剛落下沒幾秒,蹲在一邊正在研究人偶的呂望卻突然開口了。
“不,你見的肯定是他們,不過……”
說著話的呂望伸手拆下了其中一具人偶的頭,他拿著頭,轉頭看著他們。
“那時候的他們或許已經不是人了。”
用著肯定的語氣說完這句話後,呂望把頭轉向章文,他舉起手上的人偶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這裡面有血蠱,你是想留下它還是想毀了它?”
昨天血蠱的出現出乎所有人預料,在那個情況之下,為了保住張靖宇,首先採取的措施當然是立刻滅殺。但今天不同,他們是有備而來的,如果要留下這個血蠱,呂望自有辦法,就看章文是怎麼決定的。
“留下它幹嘛?”
這種邪門的東西留著只會害人,章文實在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還特地問這麼一句。
“我可以幫你壓抑住它讓你提取它體內的血液。這血蠱的大小不象是吸過很多人的血的樣子,如果我計算沒錯,它現在體內應該只有一個人的血。”
呂望小心拆下人偶頭裡面的眼球,然後伸手往裡面掏了掏,立刻一條肥胖的帶著血腥味的蟲子就呈現在所有人面前。
幸好這裡是兇案現場,而且這個區域章文在來時就已經吩咐其他警察不要靠近,所以此刻看到這條蟲子的人,只有原穎怡以及章文他們幾個。要是被別人看到,那些人不立刻尖叫著暈倒才怪。
“你!”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