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芒繼續道:“傳柳家管事。”
柳管事應召而來。
“柳家管事,你且看清楚,堂下李旦可在你米鋪上買過米糧?”
柳管事看了看漢子,如實道:“回大人,他的確在鋪上購了米。”
“大人,你看,他們承認了!”男子更淚如絕提:“請大人為小民做主!”
“小姐,我··”柳管事受驚的看向木雅歌,木雅歌鎮靜對其一笑,示意無礙。
劉芒又將些許作為毒米的證物提了上來,讓木雅歌仔細瞧了仔細。
“木小姐,這可還是你柳家出售的米?”
肯定這確確實實是柳家銷售的糙米後,從方才便一直保持鎮定的木雅歌直將櫻唇抿成條線,緩緩才道:“是。”
“李旦,你中午確定用的是柳家米糧!?”
“縣老爺,我家那幾口冷冰冰的人口中還有未下嚥的口糧,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問衙門裡仵作,連他斷言我家幾口人就是吃了柳家米糧一命嗚呼的啊,大人你要為我做主啊!”男子嗚嗚篤定道。
“傳仵作!”
仵作應招而來:“大人,李旦家人口中含的米確實有毒,至於是何毒,小官暫時不是何物。”
“木雅歌,你有何話得以辯解?”
木雅歌面沉如水,事出太過突然,一時間哪能找到其中緣由,柳家米糧吃喪了人,她是斷然不信,隻眼下她又無法尋出為自己任何開脫言辭。
人證物證俱在。
“本官宣判···”
“且慢!”
急切高聲一出,段小樓快步而出,數個衙役強力圍欄不了她半步,轉眼間便立於堂中,凝眉抱拳道:“大人,你可記得草民丟失一塊鍍了金的腰牌子,大人舉全衙門之力才幫草民尋回?”
段小樓乃木雅歌之夫,成陽縣眾所周知,她挺身而出定是為了幫木雅歌開脫罪名,可此刻偏偏請問一句從未發生的尋牌之事,其中定有深意。
劉芒斂眉沉思。
“小樓~”
木雅歌悄然出聲,她斷不能再讓段小樓被無辜捲入,她今日被定罪,日後也會想盡辦法洗清冤屈,只是話還未說出口,便見段小樓對她揚起一個要她安心的笑,隨後,段小樓胸有成竹的靜待劉芒憶起往事。
果然,劉芒臉色驚,變,遲遲不敢在定罪木雅歌,只硬生生得逼出一句:“來人,本案尚有眾多疑點未明,將木雅歌暫且收押。”
“退堂!”
段小樓從未失竊任何牌子,可她在成陽初次逃獄時,留下一塊金牌!那是塊直接面聖的腰牌,只有當今身份尊貴的皇室宗親才能擁有!
一個‘舉全衙門之力’分明是在暗示那塊金牌千真萬確!不管柳家是否真有銷售毒米,一旦判定木雅歌有罪,日後其中利害定有她受的!
不如,先留些十日與柳家姑爺自己去周旋,洗清罪名。
“段小樓!!”
還未踏進府邸,咆哮驚人,忽地領口被一道大力拽了起來,只見木爹爹兩眼通紅,眸中帶怒:“聽果姨說,你眼睜睜見雅歌被人帶走嗎!?”
“便宜岳父,有話我們進府再說。”木雅歌含冤入獄,段小樓神色懨懨,不想多費唇舌,反手擰個小雞似的不費吹飛之力輕飄飄的將木爹爹提了進去。
“柳家米糧吃喪了人無需多言,眼下當務之急是如何將娘子救出。”放開木爹爹,段小樓只述要點。
書房內,只木爹爹,木夫人與之三人。
“柳家經商多年相安無事,為何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了人命?你不覺得可疑嗎?”較之急的焦頭爛額的木爹爹與咬牙隱忍的段小樓,木夫人如往日般淡淡靜靜,嫻雅品茗,舉止投足見一脈平和,仿若置身事外,絲毫不關切木雅歌所處艱難之境,只她隻言片語卻能有醍醐灌頂之效。
“柳家若經此一事商號盡損,一蹶不振,皇商之位勢必落在吳家!”段小樓突地被點醒,心生盛怒,一掌劈在紅木桌案上,狠狠劈掉暗桌一腳,咬牙道:“陷害!定是陷害!”
“我就說吧!不要去爭那個勞什子皇商,又不短吃喝,現在可好,也不知雅兒受的住裡面惡劣的汙穢。”木爹爹追悔莫及的一把扯住木夫人潔如雪的白衫:“夫人,你救雅兒不過一句之言,那個縣太爺不敢不放···”
“方才之辭亦不過是我們的猜測。吳家可疑,亦不難保證其他商賈不覬覦皇商之位。”木夫人對木爹爹視若無睹,直對段小樓悠悠道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