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是否聽到這句話,只是在紀鈺開口之後,她輕皺的眉頭便撫平了。紀鈺看著她安靜睡覺的模樣,心頭軟地像溫水浸過,明明在喝酒,可是心裡卻一直想著她,這不一回家,便是連衣裳都來不及換,帶著一身酒氣,就來看她了。
等他洗過澡,換了一身乾淨的中衣回來之後,就見床上的人已經坐了起來。
“怎麼了,”他趕緊坐了過去,摸了下她的臉頰,見沒有發燒,這才放心。
長樂迷迷糊糊地睜著眼睛,伸手將他抱住,便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而紀鈺一見她撲過來,還以為小傢伙有什麼話說呢,誰知他等了半天,只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登時哭笑不得。
待他抱著懷裡的人睡下的時候,床榻之間,只有她和他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他的心從未有過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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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喬老太太的行為;綠蕪自然是不滿;她就等著沈長樂找個機會;將這老太太的真實面目暴露了。可誰知,一整天下來姑娘都沒提及喬家老太太的事情。
綠蕪心底安慰自己,興許自家姑娘只是覺得剛回來就告狀不太好。所以她肯定會在不經意間提起,可是綠蕪又聽了好幾天,還是沒聽到沈長樂提起那日的事情。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問個明白的時候,衛國公府派人送來喜信,大少奶奶懷孕了。
沈長樂一聽到聶清桑懷孕的訊息,高興地比她自個還要高興呢。她趕緊讓人從庫房裡找了各種藥材補品,裝了整整一車子,便帶著丫鬟回家去了。
雖說沈府離昭王府不過一刻鐘的車程,但沈長樂回去的時候,還是讓人先回去稟告了一聲。
等她馬車到了門口,一瞧竟是老太太身邊的常嬤嬤在等著她。
先前她倒是不以為然,不過要到了門口,常嬤嬤才轉頭瞧了她一眼,叮囑道:“待會老太太若是說什麼了,也都是為了王妃好。”
沈長樂心中有些驚訝,這又是怎麼了。結果一進門,果然祖母的臉色並不好。她尷尬地笑了下,問道:“不是說大嫂有喜了,我怎麼瞧著這像是三堂會審的架勢?”
還真別說,老太太在上首,二嬸嬸和三嬸嬸坐在兩邊,像足了左右護法。倒是原本應該是主角的聶清桑,坐在三嬸嬸的旁邊,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你還知道回來?”老太太瞧著她,眼神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
沈長樂這可真是摸不著頭腦了,她怎麼了?
不過都說不打笑臉人,她趕緊揚起笑容,撒嬌道:“祖母這是說什麼呢?我怎麼都聽不懂啊,我可沒犯錯吧。”
“你這丫頭,在外頭讓人欺負了,怎麼連回來告狀都不知道?”老太太見她還不說實話,以為她是想繼續瞞著呢,心裡真是又心疼又著急。
沈長樂眨了眨眼睛,又看向聶清桑,可誰知大嫂居然也是一副,你受委屈的表情。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還是心直口快地趙氏開口說道:“要我說也是咱們長樂太過老實了,那喬家老太太無非就是欺負她是年輕媳婦,麵皮嫩,不懂怎麼拒絕她,這才讓她房裡塞人的。”
原來說的是這事啊。
哦,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可隨後沈長樂便是一驚,為什麼家裡人都知道這件事了。
老太太見趙氏說了,這才緩緩開口說道:“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只管回來與我說,孃家可不光是個擺設。你要是在外頭被人欺負了,我這個老太婆就是豁出去這張臉,都得替你討回個公道。”
沈長樂眨了好久的眼睛,這才沒讓自己的眼淚奪眶而出。一直以來,她都儘量不想讓自己麻煩到家人,她努力地活地循規蹈矩,每一步都不想出錯。她不想讓前世的悲劇再重現,不想在讓自己成為別人的包袱。
可是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她從來都不是包袱。
不過在她看來這件事已經結束了,既然永順伯夫人當場就把丫鬟又領回去了,就說明這件事只是喬老太太一個人的行為罷了。又或者說,只是某人讓喬老太太做的而已。
所以她這才誰都沒說的,畢竟她也不願和永順伯府正面起衝突。
老太太在聽了她自己的想法後,這才點頭說道:“你這想法是對的,只是人善被人欺,你若是太過善良,旁人只會當你是好欺負。所以這做人做事都有柔中有剛,既不能太強硬,也不能太過柔軟。”
沈長樂是思考著老太太所說的話回去的,只是她到家之後,剛一進院子就聽留在家中的綠蕪迎上來。
紀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