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修不要管她,然而傅庭修只是皺了一下眉,就看向了一臉戾氣的楚明秀。
楚明秀想把如蘭拖下床,可是如蘭呼吸不暢太久了,身體都使不上力,軟軟倒在床/上,以楚明秀的力氣根本拖不動。
“廢物!”這樣的如蘭只會成為自己的累贅,楚明秀當即轉了念想,把如蘭往床頭用力一推,自己轉身就想逃走。
楚明秀推的力氣太小,如蘭剛好扶著床頭的雕花柱子直起身來,摸索著下了床,那邊的傅庭修見如蘭沒事,閃身就要攔住楚明秀。
楚明秀也是心裡慌張,心裡只想著讓傅庭修走開,心一狠拔/出頭上的簪子就要往傅庭修身上戳。
如蘭抬眼就看見這兇險的一幕,倒吸一口涼氣,慌亂中摸起手邊香几上的紫金香爐,想也沒想就朝楚明秀腦袋上砸。
“啊——”如蘭看著楚明秀身子一頓然後眼一翻就倒下了,嚇得尖叫起來,腦子一片空白,張著手直撲向傅庭修的懷抱。
“我殺人了!”如蘭揪著傅庭修的衣襟緊張兮兮的念著,“怎麼辦怎麼辦?”
傅庭修摟著如蘭的腰,看著如蘭如驚弓之鳥一般跳來跳去,抓著自己的前襟搖來搖去,嘴裡不停唸叨“怎麼辦怎麼辦”,不由得偷笑出聲。
“這時候還笑!”如蘭瞪了一眼,依然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對了對了,砸一下不一定會死,先看看先看看。”說著就鬆開傅庭修的衣襟要蹲下來檢視。
傅庭修一把掰回如蘭的肩,說道,“別看了,一會找太醫還有大理寺的人來看看,”說著還拍了兩下如蘭的後背。
如蘭一個激靈,才發覺氣氛不對,猛地推開傅庭修往後一退,結果用力過猛扯到傷處,“嘶”了一聲,又被傅庭修抱回了懷裡。
“我去找樊老來檢查一下傷口。”傅庭修心疼啊,抱著如蘭就走到床邊,又高聲叫來宮人處理掉楚明秀,吩咐儘快稟告皇帝並傳話給樊老。
暖閣裡又只剩兩個人相處,如蘭在被子裡玩手指,想了半天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問了。
“之前世子額頭上的傷,是磕頭磕的麼?”
傅庭修嘴角一彎,“不是,無意摔著了。”神色如常,看不出異常。
如蘭看不出端倪,可不代表沒有人拆臺。樊老給如蘭換紗布,就絮絮叨叨把事情全說了一遍,順帶還數落了一通傅庭修,“你就這麼照顧人的!兩個時辰的頭白磕了!”
如蘭偷瞄傅庭修的臉色,有點小尷尬呀,這回輪到如蘭偷笑。
“行了,下次可不要再把傷口弄開了,”樊老絮叨完,拎起藥箱又匆匆走了。
如蘭還記著楚明秀呢,趕緊攔了一下,樊老斜眼哼道,“沒氣了!”
如蘭一聳肩,看著樊老走出了暖閣,轉過臉憂心忡忡瞧著傅庭修,“怎麼辦……”
傅庭修摸/摸如蘭的頭,“沒事。”
“我這樣算是正當防衛吧?”如蘭拿掉傅庭修的手,自己開始找理由,“而且我是為了救你啊,不應該有罪的對吧?”
那期盼的小眼神讓傅庭修都不忍心拒絕,繼續摸著如蘭的頭說道,“你說的都對。”
“那就好那就好,”如蘭長舒一口氣。
“那我們可以再來討論一下,嫁娶的問題麼?”傅庭修自然地轉過話題。
如蘭拉起被子蒙上頭,“我困了,世子明天見。”
作者有話要說: 楚明秀終於斷氣了,普天同慶
☆、封后典
如蘭在床/上躺了足足七天,傅庭修就盡心盡力親手照顧了七天。每日如蘭都找時機爬下床活動懶散的筋骨,次次被傅庭修抓個現行,最後憋著嘴委委屈屈溜回床/上躺好。
等到傳來封后大典的訊息時,如蘭終於找到正當理由下床走動了,立馬得意地朝傅庭修挑眉,喜滋滋換上傅妍君送來的翠紗點露百合紋長裙。
傅庭修笑而不語,著手給如蘭的飛雲髻上插上了一支鎦金點翠的步搖。
如蘭伸手摸了摸,湊到鏤花銅鏡前仔細瞧著,銅鏡模糊看不真切,如蘭乾脆轉頭問小宮女,“好看?”
小宮女拿著篦子抿嘴笑道,“這可是世子送的,縣主該問問世子才對。”
如蘭吐吐舌頭,也不接話,也不給傅庭修看,指著側臉讓小宮女上妝,“少弄點,再少點!”如蘭著重叮囑小宮女別塗太多,免得到時候一張臉僵硬的表情都做不出。
梳洗打扮就花了兩個時辰,宮女放下篦子的時候,如蘭的肚子都“咕咕”叫了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