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才能呈給楚皇。此時,被楚燁捏在手裡的戰報,其實是非正常渠道的,楚煊作為寧王,一國兵權的總領,楚燁特別設了司信史,專門用於兩人之間所有資訊的傳遞。這也是為什麼朝中大臣對遠在邊關的楚煊既敬又畏的原因,人家有專奏權,另外楚煊一向不與大臣交往,只與行武出身的林嘯之、羅世忠幾人說得上幾句,臉上總是一副似笑非笑神秘莫測的樣子,是以,官員中甚至有秘語,寧得罪李相勿惹上寧王。如此一來,倒成就了李明誠一代嚴相公正廉明的正派形象,楚煊反倒頂上個睚眥必報陰狠冷厲的邪惡帽子。
楚燁的聲音再一次響徹大殿內的各個角落,明顯充盈了無盡的喜悅歡欣。“寧王已收回堰城,朕心甚慰啊!”
早有朝臣猜測或許是與此有關,見楚燁龍心大悅,有靈巧的人急忙跟著獻瑞,“寧王衛國有功,當舉國同慶啊!”
“此乃我朝一大喜事,陛下英明神武,上天降福啊!”
哪朝哪代都少不了實幹的能臣,自然也會有幾個擅於察言觀色的弄臣。聽了幾個臣子的美言,楚燁臉上的笑意越發濃烈。
兵部尚書林嘯之的臉色略有些不自在,作為兵事主管,卻被隔在了一邊,奈何對方是陛下的兄弟手足,心裡再不舒服,臉上依然還得陪著點笑,朝龍椅微俯身形,“此次堰城大獲全勝,寧王功勳卓越,前方的將士浴血奮戰,還望陛下能重賞三軍,以示鼓舞。”
林嘯之到底是從槍林劍雨裡闖過來的人,深知沙場上的人都是過的怎樣的日子,這是替將士向楚燁討封。
“嗯。”楚燁重重地點了下頭。
戶部季弘文上前一下,“陛下,臣也有一事上奏。”
楚燁最近一看戶部就頭痛,一邊是災民要救濟,一邊是邊關要糧草,季弘文也是個剛直不阿的,上次為了給楚煊送糧,季弘文差點和林嘯之打起來。楚燁只好兩邊勸,都是為國為民的良臣,也不能為了公事真傷了和氣。
“何事?”楚燁沉了沉聲音,將方才的喜悅之情按捺下幾分。
“前些時日,南方水患減退了些,地方官員已令民眾重新在可以回耕的田地搶種新稻,北方各地也報,近日些微有些雨水,雖還不足以緩解旱情,但有些田地也還能收些糧食。另寧王在軍中推行節糧省食,又省出幾萬石糧食,已交由戶政司分派給災情尚重的地方,現下,各地已開始自助自救,估計收秋之時,南北的災情就能得以維控。”
季弘文這個訊息讓楚燁的精神又是為之一振,“哈哈哈——,眾卿啊,看來,今日是雙喜臨門啊。”
朝堂之上,君臣同賀,連帶著殿上守值的宮人也都一個個臉上帶著喜氣。最近一段時日,陛下總是陰沉著臉,尤其是前幾日接到邊關密報,也不知是什麼訊息,驚得摔得茶盞,目光更是森寒冷厲,嚇得一個個沒事都躲得遠遠的,不敢近身。
此時的楚燁是真的龍心大悅,連帶著整個人都一掃往日陰霾沉鬱,“今晚設宴清心閣,最近各位臣工都為國為民勞心勞神,朕也該表表心意,算是小賀,等寧王班師還朝,再辦盛宴。”
群臣一片歡欣。誰也沒有注意到,方才還一片喜氣洋洋地楚皇,待說完設宴那番話後,眉眸間忽地襲上一層憂色,戰報不是楚煊的筆跡,也不是楚煊慣常的口氣,分明是他人代傳的。上次楚煊來信,說是設了計要引黎國上鉤,重傷乃是假的。若是假傷,為何不能親自執筆書寫,就連口述也不能了?
楚燁不敢再往下想,即便楚煊真出了什麼事,不想讓自已知道,兵部那裡也有專門的資訊渠道,遲早都會把邊關的實情上報回來。
不急,鎮定。楚燁暗暗一邊告誡自己一邊給自己寬心,以楚煊的機敏靈睿,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不會的。
有宮人匆匆地來到龍案近前,輕聲稟告,“陛下,李妃娘娘剛剛誕下龍子,皇后娘娘請陛下移駕華陽宮。”
064馬車裡的人
元昊帶著一眾隨從離開了遼國都城。遼帝的死因隨著絕顏無雙的葬身火海似乎也早早地一錘定音。任天成臨時主持起了朝政,挨個送走了各國來的賀使,只是格外地對黎國和楚國不同一些。
任天成明白,黎國和楚國正殺得興起,遼國現今自顧不暇,也算是當場表明遼國態度,保持中立。至於黎國和楚國信不信,就誰也說不清楚了。
“可有堰城的訊息?”元昊一邊緊催坐騎,一邊扭頭詢問身邊的隨從。
隨從搖了搖頭,“只是剛動身的幾日還收到過,這幾日就再沒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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