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形同鬼魅的身手,心下都是一陣大駭。手上的招式卻是加緊了攻擊的速度,高手便是如此,越是遇到比自已強的對手越是會激發體內的無限鬥志,以此來提升自身的武學技藝,更何況,陛下生死未明,即便殺不了刺客,拖上個一時半會兒,等大部援軍到了,看他真能插翅而飛不成。
元昊面前也有三、四個高手,與元昊的內力、路數差不多,都是以剛制剛,元昊內力精深無比,手中劍勢一掃,順勢掠起一道寒氣,直襲上右側兩人面門,那兩人只覺面上一寒,雙眼猶如冷芒刺入,本能地一閉眼睛,脖間又一陣涼意,再想睜開眼睛,身體已是一陣虛軟,半分力也使不出。剩餘一人,面上一驚,腳下借勢一躍,劍尖直指元昊腰間而去。元昊自那二人頸間一揮,劍勢還未收回,那一劍已到近前,元昊只得翻起左掌,要用肉掌攔住劍勢。肉與鐵,將近未近之時,一道雪光閃了過來,“叮”的一聲,火星四濺,雪光依然,那攻來的劍卻折成了兩斷,持劍之人心底一驚,棄了斷劍,正欲揮掌再戰,那道雪光已襲至頸下,如削泥一般,那人的肩上已空無一物。雪光卻滴紅不沾。
說得時間長,其實戰爭只在須臾間就已結束。周遭已有紛雜的聲響,似有大隊人馬撲了過來。元昊與無雙互視一眼,齊掠身形,直向著遼宮最偏僻最暗沉的角落而去。
060 智取堰城
楚軍大營外,金亦辰抬頭仰望星空,寂寥漠然。那一彎弦月無力推開始終糾纏著的浮雲,最終陷入了昏沉的雲的誘惑。
暗沉如墨的夜空,搖搖欲墜的幾個星子,再有一個時辰天將破曉。
有兵士來報,“軍師,人馬全部集結到位,已發回訊號。”
金亦辰略點了點頭,疾步轉回軍營。已有一隊人馬沿山間小道迂迴至堰城的西北方向,尋了隱蔽地方,等待命令,另有一小隊人馬,不過百十來人,身穿黎軍戰服,又在臂上附了條白巾,以示區分。金亦辰迅速換好了行頭,又在面上敷了層東西,再次出現時,已然活脫脫黎國六皇子元昊的模樣。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一隊黎軍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楚軍大營附近,領頭之人揮舞手中長刀一馬當先殺入楚營。楚營內瞬間猶如滾油滴水炸開了鍋,原本黑沉寂靜的連營倏忽間變成了一片火海,到處是驚慌失措的楚軍手無寸鐵衣衫不整地被全副披掛手執利刃跨馬疾馳的黎軍殺了個落花流水。
遠遠的城頭守衛的黎軍,被突然開了花的楚營的動靜驚得一時之間摸不清頭腦,急令人回城報信。
守城的副將登上城樓時,那隊黎軍的頭目已揮著長刀帶著人馬從楚營一路殺了出來,後面隱隱可見楚軍已反應過來,整頓了軍士,黑壓壓地追兵,看來,楚軍已是元氣大傷,無力追襲。
副將知道元昊赴了遼國的壽誕,臨行前交待一定要緊守城池,小心楚煊明著回葦城養傷暗裡偷著再殺個回馬槍。那副將也是個極小心謹慎的,趴在城頭上使勁睜大了眼睛向下看。
黎軍頭目身著一身黑衣,正是元昊出戰時慣穿的,手上的大刀也是平時常用的那把,只是隔得遠,夜色濃重,面目看不清楚。黎軍衝出楚營,很快楚軍的追兵就趕了上來,離城還有半里地,黎軍騎兵被楚軍半圍在圈裡,又是一場血戰。
副將在城頭看得清楚,不斷有黎軍騎兵從馬上倒下,黎軍且戰且退,已離城門只有一箭之地。
為首之人,一馬當先衝到城下,從身上掏出個什麼東西衝著燈火通明的城頭晃了晃。副將這回看清楚了,那人分明就是元昊,亮出的也是代表黎國皇子身份的龍玉令。
城門呼啦啦地拉開一道縫,“元昊”打馬衝了進去,隨後那隊騎兵緊跟著衝進城門,副將看看城外還有十幾人,眸中厲色一閃,揮手就命人關閉城門。戰場之上犧牲少數人有時能保住大多數人的生命,何況,楚軍追勢迅猛,搞不好就會衝進城門。
他這樣想的是完全對的,可衝進來的“元昊”的大刀已經砍倒了守門的黎軍,如潮水一般不知從何處湧進來的楚軍頃刻間殺上了城頭。
那副將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已經被飛身搶上城頭的幻血,一劍結果了性命。
遼宮內,遼帝突然殞命,這一訊息如驚天巨雷炸得整個遼宮翻了天。任天成到底是經過改朝換代的風浪,先自定住了心神。迅速調遣皇城護衛軍封住所有出口和死角,嚴令一隻蒼蠅也不能放過。又請出皇后娘娘暫時主持朝政,金炎所立太子系正宮所出,國不可一日無主,任天成領著一眾大臣緊急商議新帝即位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