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返回來,聽到裡面悄無人聲,還以為是被那香氣麻倒了,就衝了進來。
方才,無奈之下只好以口為媒渡了幾口湯水給她,見她總算是緩過來了,雖又昏了過去,大致是沒什麼事了。
想著在藥水中也泡得差不多了,就該給傷口敷藥。
只是,自已一身衣服已然溼透,而她——
金亦辰不敢再往下想,平日楚煊總是一身男裝示人又刻意掩飾,以致常常自己都會以為她根本就是個男人。此時,那纖濃合宜浮凸靈瓏的嬌軀毫無遮攔一覽無遺地呈現在眼前,自己的雙臂為了不讓她再次沉進水底,正攬在她的胸前,略一垂眸,就能看到兩團嫩白顫顫地頂著兩顆櫻紅在水波中搖曳生姿。
金亦辰猛地一咬牙,遏力將那心底隱約升騰起的綺思重新打壓下去,目光盯著赫然布在如玉肌膚上的道道猙獰的傷口,不由得心口痛得一縮。經藥水一泡,血汙沒了,破損的皮肉向外翻著,邊上已然有些泛白,內裡的肉粉紅地張著嘴,有些深一些,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頭,腿上那一處最大的傷口已經又開始淌出鮮紅的血水,絲絲縷縷地飄散在水中,隨波泯去。
身下一個用力,抱著楚煊直接從水中躍了出來,重新又落入了香氣四溢地池子。那池子裡放了鎮靜麻醉的藥物,總好過讓她一直這樣痛下去。
楚煊痛得昏迷中還有些僵直的身體,慢慢地在藥物的作用下,舒緩開來,整個人都軟軟地依在金亦辰的身上。
此時的她,全然沒了往日的凌厲狠辣亦或是嬉笑怒罵,眉間平和淡然,目微合著睫輕斂著,微微有些顫動。鼻息輕緩平順,唇角甚至還略向上勾著,倒似一抹淺笑。
金亦辰看著她從未有過的寧靜詳和,或者說是許多年沒見過的,那一剎那,他覺得心頭似乎綻開了什麼,柔柔軟軟的,如果可能,他倒真希望時間就此停住,管他什麼家仇,管他什麼國恨,統統拋至一邊,只願歲月從此靜好。
073 王爺怎麼樣了
池裡的水略有些涼的時候,金亦辰知道再呆下去,對外傷不但無益,還會寒涼入體,更會讓傷情雪上加霜。手一抬,扯住懸在中間的紗曼用力一拉,腰上一挺,抱著楚煊旋出了水面,那紗曼剛好飄下,將那身冰肌玉膚裹了個正好。
總算眼睛的束縛解除了。
金亦辰就這樣大大方方地把楚煊抱回了房間。院子裡沒有安排服侍的下人,楚煊也從不讓別人近身侍候,所以,不用擔心會被人看到。
將人輕輕的放在綿軟的床榻上,取了剛配的外傷藥,生肌止痛不留疤。還好,傷的大多都在四肢上,後背上僅有一道淺淺的劃痕,要是傷在前胸,金亦辰實在是有些,咳,還是不說了。
剛把最後一道傷口包紮好,院子裡就響起一陣風聲,金亦辰眼疾手快,一把扯過薄被蓋在楚煊基本上算是沒穿衣服的身上,那邊“咣啷”一聲,一個人影倏地飄了進來,直接掠到了床前。
不用看也知道,敢這樣闖進來的,除了幻血沒有第二個人。
少年滿臉擔憂地看著靜靜地躺在被下的楚煊,往常總是強勢剛硬的人如今仿若一觸即碎地冰晶,面色慘白,額上還滲著冷汗。
金亦辰看著少年的樣子,不免有些心酸,“沒事了,哥哥只是受了些傷,一路上奔波得有些累了,剛睡覺了。亦辰哥哥已經把那些傷口都處理過了,差不多晚上的時候,哥哥就會醒過來,到那時,亦辰哥哥再叫你,和哥哥說話,好不好?”
幻血慣常是叫楚煊哥哥,叫金亦辰時就加了名字,其他人是決沒有這個待遇的。
少年點了點頭,“傷的厲害嗎?”
“沒關係的,只是有些多而已,胳膊上,腿上都有,後背只有一道很淺的口子,可能是樹枝劃的,放心好了。”金亦辰不瞞這孩子,實話告訴他,才能讓他真正放心。
幻血是相信金亦辰的醫術的,沒再吭聲,“我想在這呆會兒。”
“好,你就在邊兒上看著,不要動他,免得傷口進了風,一會兒,他可能會有些發熱,這兒有涼水,沁個帕子給他熨在頭上,我過會兒就來。”
幻血雖年紀不大,畢竟是在軍營裡,見得多了,尤其是照顧楚煊,簡直比對他自己還上心,聽了金亦辰的話,點了點頭,坐到了床前的矮凳上,一瞬不瞬地看著。
堰城初回楚國,一切政事都要重新佈置。
金亦辰回到臨時設定的府衙,開始起草上報楚都的公文,提請下派駐城官員,又要釋出安撫百姓的告示,前幾天忙著整頓城防事務,根本騰不出手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