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外力,還是楚煊使蠻力與元昊相抗,已是有傷在前,且是內傷。
金亦辰慢慢地伸出手掌,掌心向下輕撫在臍下三寸丹田正中,楚煊這時清醒了些,見他此舉不免又是一陣驚羞。
金亦辰無奈抬眼直視著他,“我是醫者,我在為你治傷,你不要胡思亂想。”
不說還好,一說,楚煊的臉“騰”地一下紅雲遍佈,緊閉著眼,只得將臉扭向了床裡,再不看金亦辰一眼。
金亦辰重新屏氣凝神,慢慢地也閉了眼睛,只用心意感應掌上內力從自身源源不斷地向楚煊傷處流動。
040又生一計
楚煊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夜幕四合,後帳並沒有點燈,昏暗一片。前帳燈影搖曳,餘光隱約透過來,似有人影晃動。
略一動身子,腹間沒有了日間的痛楚,只有些酸漲。想是金亦辰用了內力替自已療了傷的緣故,不免又有些臉熱心跳。
前頭的金亦辰似是聽了有動靜,便隨著一片暈黃的燈光踱了進來,正瞅見楚煊許是剛醒轉,雙頰酡紅如醉,眼眸迷離如絲,一時間看得忘了情。
楚煊看著籠了一身暖意的金亦辰痴了似的望著自己,大羞,沒好氣地喚了他一聲,“喂——”
金亦辰眼風一抖,轉身將燈臺放置榻旁小案上,目光在帳內遊移著,“你,咳,現下覺得如何?”
楚煊心神已然穩住,又是自小與金亦辰鬧慣了的,大方地說,“好了許多,多虧了你妙手仁心。”
金亦辰看著楚煊又是一副往常的淘氣樣子,方才的窘赧也沒了,依然是往常的溫潤如玉,“說好了做假的,怎麼傷成這樣?”口氣饒是故做輕鬆,卻也被楚煊聽出了痛惜和擔憂。
“捨不得孩子套不來狼。”輕輕淡淡地一句,卻透著無比的堅定和狠厲。
“軍營裡都安排好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戲是往真了唱的,你放心。”
“那明日我就走,呵呵——”楚煊一想到很快就又能見到元昊,且想到他吃驚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又一下皺緊了眉頭,動了腹間氣息,還是有些揪心的痛。
金亦辰臉色微動,低聲輕勸,“再晚兩日,將養一下,雖說你身子底子好,但傷的不是別處,大意不得!”
楚煊明白他的意思,但,只怕再拖下去,恐朝中會生變故。
楚都。李相府。
“相爺,現下全國兵力都屯積在北方邊境,糧草應是已經抵達,寧王該是沒有後顧之憂,應一鼓作氣攻下堰城才是,如今,只是與黎軍互相持耗,究竟是個什麼主意?”兵部林嘯之是帶過兵打過仗的,明白戰場的道理,對楚煊與元昊長時間的打持久戰,有些微言,故散了朝,主動上了李相的門,一吐心中疑慮。
李明誠沉思片刻,“依老夫看,寧王睿智遠博,應是有了制敵之策,所以才會養精蓄銳,蓄勢待發。”
林嘯之嗤笑了聲,“李相,想當年老林我也是血一場肉一場拼出來,戰場之上耍些心計是必要的,但是一味推拖消耗,老林不說,李相也應該知道後果的,幾十萬大軍得多少糧草供給,何況現下旱澇災情嚴重,按理說,老林我管著兵部,該向著兵士說話,可糧草是交到了寧王手裡,”說著,林嘯之忽然壓低了嗓音,“屯…兵…自…重,李相,是不是該提醒一上陛下?”
李明誠抬眼看了看林嘯之,聲色不動,“林大人,寧王是陛下手足,自小親厚,又有輔佐登基的功勞,是陛下心中最為仰仗之人,方才的話,林大人要三思啊!”
林嘯之卻沒再看李明誠一眼,聽完,一撩官袍,“林某素來坦率直言,寧王的確有功,但功不抵過,林某覺得寧王這一點甚是讓人不解,故而前來與李相大人商討,即然李相大人要三思,那林某就先告辭了。”說著,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李明誠拿起了一旁地茶盅,輕品了一口,遂又將茶盅舉到燈燭前,就著亮黃黃的燭火,細細地品鑑起盅身上的細描深畫。
元昊見楚營幾日都高掛著免戰牌,再看看守營的楚軍一個個垂頭嘆氣沒精打彩,渾不似前幾日的鬥志昂揚,心想楚煊或許真的傷重,想想自己那一掌可是實實在在的用了全力。又怕楚煊是個狐狸性子,奸詐狡猾,故意使的迷魂計,好讓黎軍失了戒心再尋隙偷襲,遂傳令各軍小心防備加重巡衛。
派去打探訊息的暗人送回資訊,那楚煊確實傷的極重,已經臥床不起,還吐了幾回血,軍中派了快馬去葦城等處找尋杏林妙手,已經找了三位大夫進了大帳。
元昊這才放下了點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