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何處去得?京城裡未有一人知其行蹤。
陳訓私語道:“自古來,江南出人才,陽公子你且要小心行事。我與同窗李疏亦被兩派接觸過,聞得他們言語中,對兄臺極為看重,此雖是幸事,然我等卻恐……噫,公子必然亦心知耶!”說罷搖頭,竟似十分惋惜一般。
公子瞭然,他倆人擔憂自己不幸,或成兩派傾軋鬥爭下之祭品。此事不得不防,恐怕就在這幾日之間耶!
公子感念陳訓情意,與之交往越發真篤,言語甚密,甚至於私下議論朝政,品評朝中各人物平行之忠奸。倆人相談甚歡,不知覺已快到晌午時分,公子心念真解元恐怕已轉醒,便欲告辭。
“今日與陽兄交遊切談,真個勝卻十年書耶!陽兄切記保全自身,勿早站派系,雖有小利,然後患無窮噫……”陳訓又談道。
公子笑將起來,他是那般無知小兒耶?此些勾心鬥角,玩弄心計之計較,數年之內他已見過許多,雖鄙夷不屑,卻知其套路,多免於陷阱。皆言為商在奸,他反其道而行之,保赤子之心,以誠篤天下,亦可行之。
他陽安自來不怕身處不利之中,只患人生無所追尋。不憂前途艱險,只恐前途非自己所愛。四九兩派與他接洽,無非便是許以官名財利美人相誘。為官非他本意,棄之不取;財利,可憑自己掙得,何必多用?美人?卻是已有一隻病美人,正眠於鋪中待他歸耶!
無欲則剛,古人誠不我欺耶!
“與陳兄相交,亦是陽安之幸事。必當保全自身,來日再於君共評天下,匡扶此傾頹盛世耶!”公子抱拳告辭。
陳訓卻又嘆道:“竊聞四子與九子,皆非德行能力高尚之人,吁嗟盛世能否中興,當還兩說也。”
公子卻不憂心此事,誰說皇帝只得哪一家來做?不論將來何派當道,若實在暴君,必有擾亂起義之舉,將它覆於潮下。他從來便信民生之力量,能載舟,亦能覆舟,非妄言傳說矣!
正要告辭,公子忽憶起與陳訓結交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