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也沒有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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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人群逃散的方向相反,朝比奈棲子向著醫院的出口走去。
鏑木肆星能夠在空中不用任何的媒介就書寫一目瞭然的文字,這個方法對咒力的操作要求相當的高,是個難度係數簡直讓人不敢去奢求的專案。
偏偏這種技能在平日裡基本用不上。
而朝比奈棲子將這個咒力拆換成了另外一個方案。
在空中閃過一條條發光的文字。
走廊,過道,房間,樓梯的轉角。
只要是活人就能看到她的留言。
她只寫了簡短的兩句話。
“我是朝比奈棲子,惡鬼由我來解決。現在請大家結成五人一組,互相扶持。”
曾經和她在完人學校同期的同學們似乎想起來了朝比奈棲子這個名字。
她沉默的太久了,這個曾經和鏑木肆星在學校中齊名的人物幾乎都被人遺忘了。
而這正是朝比奈富子的殺手鐧。
扭轉局勢的絕殺王牌。
明面上有鏑木肆星和日野光風作為吸引火力的焦點,暗處卻佈置了朝比奈棲子這麼一個足夠翻盤的絕殺一招。
她見到了“惡鬼”。
在大廳倒下的屍體中,站著一個小孩。
如同化鼠一樣的嬌小個子。
在月光下勉強能夠辨認的紅色的長卷發。
那張臉——
“啊啊,我就知道那兩個小鬼會鬧出麻煩來。”
她看也不看地上的屍體。
或許是看過了,但是渾然不在意這些事情。
就連地上尚未死去的亡者虛弱的呼吸都不能動搖她的意志。
那個紅髮的惡鬼向著棲子伸出了手——
在她的周圍閃出了維護的咒力。
咒力與咒力之間相互干涉,最嚴重的會造成空間的撕裂。
這是嚴令禁止的。
然而就算是肌肉被咒力的反彈撕開,棲子也將那個紅髮的惡鬼用咒力給捆了起來。
據說咒力不能施加於人身上?
開什麼玩笑。
她想。
“你現在算人嗎?”
那個小鬼的口中發出了化鼠的語言。
麻煩了啊。
“想求援?”
雖然聽懂了他的話,可棲子卻沒興趣用化鼠的語言和他溝通。
沒辦法,既然站在了小町這一邊,就不能去管化鼠的死活了。
“對了。”用咒力製作的屏障足以擋下所有射來的箭矢,並且將箭矢反彈回去。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啊抱歉,化鼠沒教你這些吧。”
她沒有折斷惡鬼的脖子。
棲子只是將手指抵在了“惡鬼”的額頭。
她在追溯惡鬼的記憶。
那些被她的大腦記下,但是卻永遠不可能有機會看到的零碎記憶。
一直往前調取,直到最初的最初。
在誕生時,模糊的雙眼中一個模糊地身影。
毫無疑問,擁有著一頭紅髮的人類少女抱著“自己”。
但是“自己”的視線很快就被拉遠了。
她在苦求什麼,想要奪回“自己”。
然後,她被殺了。
“那麼,來認識一下自己吧。”
棲子用水汽——可能混雜了鮮血,在這面由水和血混合的鮮紅之鏡面前,照亮了“惡鬼”的面容。
在發現自己和人類擁有相同的面容,在發現自己其實是人類——在相信這一點的時候,原本以為自己是化鼠的“惡鬼”身體的愧宕機制就發動了。
死於基因的惡鬼在死之前,終於恢復了人類之身。
“可喜可賀……”棲子嘆了口氣,“才怪勒。”
後面大概是大清洗了。
雖然被當做醫院倖存者的英雄得到了大量的歡呼,但是因為畢竟是殺死了一個“人”,所以還是走了個被審判的過場。
不過說是審判,倒不如說是讓人稍微瞭解到了棲子的思考迴路。
她甚至在席上見到在前幾天得知自己幼時的兩位好友的死訊、就在會議現場痛哭流涕到連路也不能走的渡邊早季。
“那麼,”朝比奈富子女士的眼神溫柔的不可思議,“請告訴我們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嗎?”
“好。”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