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說大也不大,可若說容易,那也是過於謙遜的玩笑了。
沒有半點差錯的演奏完了一首曲子後,因為演奏者那過於年輕的相貌,在大廳的客人也給予了一定的響聲。
佐伯克哉完全被震驚到了好麼。
他怎麼從來不知道澤越止居然還會拉小提琴?
而看他的樣子,根本就像是學過很久的一樣。
正好,他見到了緒方啟文就在附近,佐伯克哉快步走了過去。
“緒方先生,像是這樣子的熟練程度,最起碼要學多久的小提琴呢?”
“我對樂器不太清楚,”緒方啟文沒有學過這方面的技能,“但是我有認識的朋友說過,小提琴最起碼要學上一年才能拉得能給人聽。”
在他說來,澤越止的技術已經是能夠“給人聽”的程度了。
接下來去的又是幾首輕快的小品曲,隨後澤越止在一首小品曲結束後,轉過了身,給別人留下一個纖瘦的背影。
在之後,沒人想過的事情就在這個大廳發生了。
簡直是,單純的炫耀自己的技巧。
根本沒有曲譜可循的曲子,單純因為演奏者想要炫耀自己的演奏技巧而拉出來的音符。
傳說中被評價為“如同死人一樣面孔”的帕格尼尼,在外形上自然是毫無可取之處,但是當他拉起小提琴,演奏起曲目之時,那精彩絕倫的高超琴技讓觀眾驚歎窒息,更讓人忘了他那一如死人般的面孔。
傳說帕格尼尼能夠在一秒鐘演奏出十六個音,據說他的演奏技巧幾乎無人能夠重複。
充斥著高難度的曲子宛若魔鬼才能演奏出的技巧,彷彿一位身穿黑袍的巫師面無表情的走過森冷的長廊,黑色的袍子下襬甩在身後,黑壓壓的袍子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拉完了這首炫技般的曲子後,澤越止轉過身,面對鴉雀無聲的大廳,輕輕一笑,拉起了一首幾乎讓人耳熟能詳的曲子。
那是被改編成無數樂器演奏版本的舒曼的《夢幻曲》。
演奏者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說明“瞧啊,我可不單純的喜歡炫耀技巧,這樣子充滿了感情的曲子,我也能演奏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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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剛才的話。”緒方啟文目光落在澤越止的身上,言語卻是傳達給了佐伯克哉,“這樣的音樂天賦,根本就是得到了上帝的垂青。”
佐伯克哉卻聽見自己回答:“不,我聽澤越說過,他信的是佛教來著。”
第82章 虛構世界(五)
當見到洪水退去的陸地時;諾亞的心情沒人能知道。
但是當澤越止的演出結束之後;在如雷般的掌聲之中,緒方啟文卻覺得自己可能接觸到了那份情緒。
稍微;在此刻,稍微理解了一些。
諾亞在見到上帝發怒的大洪水退去之後;那長出了綠樹和鮮花的大地之時;心情必然激動的。
那是在見到了舊世界的破滅之後;重新見到了新世界的激動。
直到這時,緒方啟文才明白為什麼會有紀錄片的導演願意為了一部片子;花上十年二十年的時間去拍攝那些片段。
他如果要拍紀錄片;不;一定要拍一次記錄片的話,一定要拍這位叫做澤越止的少年的成長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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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看上去像是個纖細漂亮的王子殿下的導演,在此刻的內心中產生了何等的野望,澤越止只是從老闆娘的手裡得到了剛才的工錢後,帶著佐伯克哉回房收拾好東西,然後捎帶了緒方啟文去退房。
當然要跑。
再留下去,難道還想被人指指點點嗎?
澤越止對自己的人生定位,就是躲在幕後政治一切的罪魁禍首。
大BOSS什麼的,誰愛當誰當去,勇者之類的人物,總歸會順勢而生。
她只要安安穩穩的躲在幕後,政治著局勢然後趁著局勢為自己謀利就好了。
可惜她現在要離開這個虛構的世界,必須要等丘比收集足夠的力量之後才行,現在的她只能留在這裡,過著算不上無意義,也算不上有多麼充實的人生。
——十四歲的少年帶著行李出門周遊全國。
這聽上去像是天方夜譚的事情,就算少年是和自己的同伴兩人一起同行,可除了“離家出走”這個可能之外,根本無法讓人和“旅行”這個詞語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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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時分,澤越止趴在佐伯克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