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上了?”我猶是不能確認此事發生,驚道,“你見都沒見過他,這就唸上了?”
“唉,公主,你不知道,大抵,念上誰,真是一件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事。”
她嘆氣,眼眉之間並沒有別樣眸色,應是以為我是因她動念才生了驚訝,只有我最清楚,自己是有多怕那個人是時歡。
“是麼……”攥了手心,我故作不在意地問,“那他待你如何?”
“這個……”她遲疑而言,失落來的明顯,懨懨道,“奴婢也是愁麼……所以今日見了梅花,想著也帶給他瞧瞧,奈何他總是時出現、時不出現的,我也不知他今夜在是不在。唉,他總是奇奇怪怪地讓人懸了心……”
見她不能肯定那人是否有心,我稍作安定,聽她愁言奇怪,壓下心底難堪問道,“有什麼奇怪的?”
她發愁地托住臉頰,拉長了悵然道,“奇怪之處很多啊,最奇怪的是他總在夜裡出現,我甚至刻意在白日去梅園找他,也並未找見過。難不成他是闕伯臺附近之人,白日不方便進來,才總在夜中翻牆進來?”
對上她全不作假的迷惘眉眼,我心下漸漸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闕伯臺不是輕易來去之地,他敢冒上風險在夜間會你,想來他已視你為重要之人。”
“是麼?”她璀璨了眼,盈盈生豔地迎著我,“聽公主這麼說,奴婢雖覺還是有些不可能,但心中已是開心了許多。”
我見她歡喜難矜,怕是真的陷了心念,若那園中青衣之人真如我猜測,可要怎麼辦才好。
“要不這樣,若你今夜還要見他,也帶了我去,容我在旁幫你看看他如何?”
想來想去的,只能先去看過情況後再做打算。
“這樣啊,”她遲疑皺眉,眼眉閃躲道,“恐怕不好吧……萬一出了什麼岔子,令他被人發現,是臺裡之人倒可解釋,若不是,依著那些老頭子,哦不,火正令大人的脾氣,真生氣的話,打斷他的腿也是有可能的…搞不好,還要丟了性命……”
我聽著聽著便覺不對勁,不無寒氣冷冽地叱她,“何用,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
她臉上血色褪盡,是慌也是驚的眸底亂晃了片刻才迷迷惘惘地落了過來。
“公主,您可信世上,真有鬼怪麼?”
果然她已有所覺。
她心中既是有底,此事處理起來定會更加麻煩。
“何用,你當真要將一個不清不楚之人放在心上麼?”
許是我望她的眼太過縱容心疼,她委屈地放任眼淚流下,飄著輕煙似的低語哭道,“我也想不明白啊,怎麼就唸上了啊……”
她難以自持地哭來,我也禁不住心生酸澀,只是經歷過青陵臺的過往種種,及生及死之後的我,再不會心思淡然地任由自己處於被動局面了。
“那你更要帶我去見了他!”
☆、卷一大夢卷之第二十章:有恨
“阿用?”
為我輕喚,她迴轉了心神,僵冷的眸子暗沉斂下,復為睜開之時已滿是清冷幽光,明暗起伏道,“那邊走不得!”
我還未問及為何,已被她拉著走向了大殿左側。
小覷兩側所行光景,一路所來不是殿外小徑,就是蔥鬱茂盛的院子,我難免不做猜想。
那串燈火是打大殿右處行走,我們從左側過去,依此斷定梅園是在大殿之後,且是左右互通之局,想是為避免直接撞上執燈之人,何用才選擇左側行之。
果不其然,何用靜過心後,解釋而來,“闕伯臺的溫度高於別處,花草林木喜於此處生長,數百年下來,臺內臺外的皆是草木繁盛之地。若非人為刻意修剪阻攔,以梅園之盛,早將整個闕伯臺都吞沒了。”
“梅園覆蓋很廣?”
“是,從左側繞過幾條小道,就到了。”
她方才睜眼,我已瞧出其中決意明顯,此刻聽她清冷應話,想來心中已是做了決定。
奈何闕伯臺非尋常之地,不僅國之尊崇,百姓亦是敬仰,臺中之人地位更是尊貴,她若貿然與臺中火正守衛正面相抗,為人見過模樣的話,日後怕是再不能在臺中安穩留下了。
“阿用。”
“在。”她徑自走不停,聽出我言語中的小心沉重,沒有回頭道,“公主無需擔心,何用明白,會看情況行事。”
“好。”
她是個聰明人,我想了又道,“真有什麼事,我會替你擔上一二。你要念上他,我也不會阻你,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