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小說:潺淵 作者:風格1

朦亮,他就在桌前眯了小半響。然而這一眯竟然睡了過去,窗未關緊,冷風合著溼雨灌進來,他只覺得渾身冷熱不定,卻沒有醒來,直到門被敲的震天響,才倦意十足的清醒。

“何人何事?”

“鳴杉城城衛府的人,昨夜入城時混進了盜匪,凡同一時候的,統統要跟爺們去府裡走一趟。快開門,隨我們去去就回。”

禪睿披上了厚長絨衣,開啟房門。果見門外有群衛府打扮的帶刀人,已經壓了不少住客出來。對方見他臉色不佳,又是瘦弱書生的模樣,倒也算客氣,沒上枷鎖,領回去了而已。

路上禪睿又見了幾隊,押送的人只多不少。他掩著唇咳嗽後,溫和的同那先前說話的領頭攀談起來。他語調謙和,用詞簡明,最重要是神態親和,講起話來令人舒爽輕鬆。他不經意般的道:“城中百姓可曾受驚?”

“昨夜在城南起了事端,驚擾到了國公,今天咱就來盤查了。”領頭說著衝他笑笑,安撫道:“盤查無異後便可無事了,先生倒不必太擔心。”

禪睿告訴他自己是來鳴杉城尋文書先生活的,加上他書卷氣重的臉,誰也懷疑不起來。

他也笑,道:“這倒不打緊,只是辛苦諸位府爺了。可這若是查不出來該如何是好?國公昨夜受驚,難免不快。”

領頭露出苦惱的神情,無奈道:“這也無法,若真捉不到,只得另尋辦法。”

禪睿安慰幾句,心下卻另有想法。

他前腳入城,後腳就起了匪盜,這麼巧的事情發生在這個時候,難道就是尋常嗎?如果此事不是巧合,那此番探查就不容易。他與靖國公見過面,哪怕幾年,想必也不會被對方忘記他的長相。他沒有聖上明下的官職,也沒有可以傍身的聖旨,如果被察覺到後先做掉了,就是禪府也沒辦法追究,連聖上也沒辦法怪罪。

這是除掉來自帝都盤查的好時機,靖國公……禪睿揉著滾燙的額,心下嘆氣。

希望只是巧合。

城衛府下有隸屬的牢房,通常是關押死囚重犯。因為處決一事必須上稟帝都,所以一般死囚都會在等待批覆時關押在這裡。這裡是靖國公直屬管制,是能一手遮天的地方。

牢房禪睿倒是第一次來。

長道的牆面潮溼,沒有通窗,點著的火把照的昏暗不明,越往下越陰冷。他頭腦發熱的厲害,越往下反倒越熱,只是背後和掌心的虛汗預示風寒的虛弱。他往下去時腳步蹣跚了一下,領頭虛扶了一把。

“先生想必是第一次到這種汙穢之地來吧?可要當心腳下。”

“先前只聽聞,今是親眼所見。”禪睿面露苦笑,“府爺們日日守在此處,辛苦辛苦。”

領頭引著他往下去,到了底,闊開的牢房整齊列開,關押的牌匾都標記清晰,誰是重犯誰是死囚一眼可知。

“這牌匾是府爺們做的嗎?我倒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很是清晰明瞭。”

“我們也覺得清晰,這是國公囑咐下來的。”

兩人正說著,一側有人跑來傾身貼耳在領頭身邊說些什麼,領頭眉頭一皺,低斥道:“這怎麼行?無憑無據,何至人與此?”

那人手指向上指了指,領頭皺眉神色煩悶,只得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隨後他對禪睿嘆氣道:“此事不宜,只怕還要辛苦先生了。上面得令說此事須關押嚴察,恐怕須先生在此多待片刻。”

只怕是不止片刻啊,聽靖國公的意思,是寧錯殺不誤放了。

禪睿笑著頷首,“無妨,只是要辛苦府爺去多費口舌了。”

兩人客氣一番後,他便被送進了左手第三的牢房中。大概是瞧著領頭待他客氣,守門不怎麼呵斥,這牢房也算是關照。雖暗卻還有些經年的枯草堆,地面相較乾燥。

禪睿對守門笑了笑,俯身入內。進去後半刻,便是渾身滾燙的他也覺得背後陰涼寒冽,身上的絨衫如同無物。不怪人常道,進了這獄府牢房的,不等問斬就病死打死的居多。

腦中昏沉,他抬手扶了把額,已經感覺不出是燙手還是同溫了。只能靠在陰溼的牆邊眯一下回神,渾渾噩噩的思考。

靖國公想要這樣除掉他,時機是好時機,辦法不是個聰明的辦法。鳴杉城是大餘大城,每日來往的人云眾多,這一關關了盡半,其他城屬都是有居民籍貫在手,核對之下能輕而易舉的發覺不對。

恐怕還有後手。

這樣眯了大約一個時辰,禪睿頭疼欲裂。秋天來鳴杉城對他來說不是好時候,秋雨連綿不斷,牢房牆壁滴答溼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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