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僧道治病皆不放在心上才是真。
忠順王妃自然也明白,順著便說:“可見王爺疼你,為了安你的心還特特去戶部查證。若是我們王爺,只怕嘴上說了,轉頭就丟在脖子後頭了。”
“皇嬸子就會取笑我。”林青筠狀似嬌羞,心裡著實感激對方配合。
這時忽聞有人說:“保齡侯夫人與忠靖侯夫人到了。”
一聽保齡侯府人,林青筠想到了史湘雲,其他在座的諸人也是神色各異。兩位史侯夫人進來,含笑與諸人見禮說話,面上看不出什麼來。但凡做當家主母的,這等應酬往來交際都是必修課。
只聽有人在試探:“你們府上的姑娘們可來了?我家二丫頭還在唸叨好些天不曾見你們家姑娘了呢。”
史家妯娌兩個豈會不知眾人想說什麼,保齡侯夫人笑道:“我們家的姑娘都羞手羞腳的,沒得領出來讓各位夫人們笑話。前幾日她們舅舅請吃席,兩個丫頭一塊兒去了,玩的不捨得回來。”
“那你們府上的大姑娘……”
保齡侯夫人神色不變,聞言笑道:“大姑娘的親事已經作準了,她害羞呢,眼下是不好意思出來了。”
眾人神情一震,忙問道:“定了誰家?”
先前都以為是與賈家結親,可如今鬧了那麼一出,史家不聞不問似置身事外,又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說定好了親事,一點兒沒受干擾。可見,不該是與賈家議親才對。
果然,保齡侯夫人坦言:“我們大姑娘定的是衛家大公子。這事兒原是侯爺與衛家老爺私下議定,本想等著孩子們再大些尋個好日子小定,哪知……如今說出來,也是不讓諸人誤會的意思。”
其間一個停頓,頗耐人尋味。
即便史家在外一字未說,但對賈家怨言頗深。這是能理解的,結親乃是結兩姓之好,誰知王夫人做那等事,不僅毀了史湘雲的名聲,更是令整個史家都顏面無光。無奈之下,史家快速應對,直接從這淌渾水中掙脫出來,算是如了王夫人的意。
林青筠心下感慨,兜兜轉轉,沒想到最終史湘雲仍是要嫁給衛若蘭。
對於此事,賈母最為憤恨,不僅因為史湘雲是她看準的寶玉媳婦,更因史家乃是她的孃家。王夫人做了蠢事,最後卻要算在整個賈家頭上,就如同上回擅自向林家提親,外人提起來笑話的是誰?是賈家,是她這個賈家老太太!
賈寶玉剛好,賈母就病倒了,既是連日擔驚受怕煎熬的,也是被王夫人舉動給氣倒的。
為此,賈赦逮著賈政就數落:“二弟,都說你最孝順,可你瞧瞧你媳婦王氏,把老太太都給氣病了。哦,你要問王氏又做了什麼蠢事?你自己去打聽打聽。二弟啊,真不是我挑撥,寶玉都病的那個樣子了,你媳婦還有算計那些事,如果寶玉真有個好歹,她也沒兒子去娶那百萬家財的媳婦不是。”
賈政正要探視賈母,結果劈頭就被賈赦一通數落,結果半信半疑一打聽,氣炸了!
不多時,正在書房把玩古董的賈赦如願以償的得知訊息,二房老爺太太吵起來了,賈政還動手砸了東西,王夫人氣哭了,鬧著要回孃家。
“來人!上酒菜,再把翠柳叫來服侍大老爺我。”賈赦捋著鬍鬚笑的得意。
第52章
四月十六是莊詩雨出嫁,為此莊家一直忙碌,莊家姑娘們也沒心思再起詩社,賈家那邊寶玉病尚未養完全,自然也沒心思作詩,黛玉無處可解悶,只得在家閒著翻書。
林青筠這些時日總要出門吃席,不是這家嫁女,便是那家娶婦,又有添丁過壽。以往徒晏一個人時自然不須走動,只揀幾家親近的送了禮便罷,但大婚後卻不同,作為當家主母,但凡該料理的人情往來各家交際都得處理好。林青筠這邊關係簡單,只林家一個親戚,賈家莊家只幾位姑娘略有走動,徒晏這邊卻繁瑣的多,各家與各家有親有疏,有厚有薄,都得一一拿捏妥當,省得鬧出笑話。
閒暇時,又應徒晏再三懇請,拿他的一幅畫做底稿,畫一幅油畫。
徒晏這幅畫很大,裡頭雖只兩個人物,卻是實際比例,且畫中人物身份不凡,乃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二人——皇帝與皇后!這才是林青筠一開始不願意畫的原因,她也怕出了紕漏,更何況,皇帝的肖像是隨意畫的?徒晏卻是準備充分,早先得了皇帝允許,這才來找她,說要將此畫作為除夕獻禮。
“你倒是會偷懶,支使我辛苦一場,功勞卻是你的。”林青筠想到那麼大的工程,又要力臻完美,不覺十分有壓力。
“俗話說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