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已經決定要追隨在您的身邊,我想……這就是我必須接受的。”
“我的主人,您是如此強大。”
“——強大到……甚至並不需要一個騎士的忠誠和守護。”
以一種藏馬再熟悉不過的單膝點地的姿態半跪在地,黑髮的騎士垂下頭去,向面前的主君獻上最高的禮儀。
“所以,請您等等我。”
“一定……再等等我。”
“請等到我能夠完全醒來,以真正的‘英靈’之姿,能夠站在您身邊的那天。”
自下而上仰望而來的那束目光是那麼堅定而寫滿期盼,藏馬愣神兒了幾秒,就在他鬼使神差地差點就糊里糊塗地點了頭的前一秒,迪盧木多卻突然向後甩了一槍,將不知什麼時候又緩過勁來飛身攻了上來的拉斯特再次打飛了出去……
之前一室隱隱帶了些旖旎之色的氛圍全部被這一擊破壞得一乾二淨。
藏馬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猛然間發覺,自己剛剛的狀態似乎像是無意間被什麼魅惑魔術所擊中了。
難道……
看著臉上微帶了些許慍色的迪盧木多轉過身去,眼神銳利地瞪視向狼狽地從瓦礫間掙扎起身的拉斯特,藏馬確認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不光是自身的實力和寶具的等級,迪盧木多眼角那顆淚痣的魅惑之力和之前相比也上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原來如此。
所以他才會說讓藏馬等一等他。
因為他的沉睡真的帶來了無法想象的融合的力量,讓他不再只是在聖盃的作用下短暫現世的投影,而是真真正正的……“英靈”!
一瞬間感覺自己似乎隨身攜帶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藏馬摸了摸下巴,決定將剛才那頁翻過,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
而與此同時,被打斷了與自家君主之間重要約定之刻的槍兵,本就凜然到令人心悸的美貌則是因為暗含在心中的怒火,而更加盛放了讓人心驚的絢麗光芒。
“你……既非人也非長生種,又並非是英靈投影。”
盯視著眼前的黑髮女人,槍兵淡淡開口,語氣漠然。
“雖然體內似乎有血液流淌,但卻沒有心跳……”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兩次三番,意圖襲擊吾主?”
並且……還打斷了他和藏馬大人最為重要的結契之刻!
——這簡直罪無可恕!
這樣想著,槍兵臉上的神色不由顯得愈發冷厲起來。
不想對面的女人卻吃吃地笑了。
“啊啦。”她站直身體,以手腕拍了拍沾上了不少灰塵的裙襬,“一個兩個都說我不是人類……你們這群男人,還真的很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你說對不對,約翰?”
彷彿情人喃語般地親暱叫著哈伯克少尉的名字,但似乎也已經知道自己終究得不到回答,女人勾了勾嘴角,一臉的混不在意:
“但就算我是人造人(Homunculus),之前不是也已經說過了嗎?我有感情,也有自己的思維,更有對父親的親情之愛……我——我們,都是‘人類’喲~”
話音未落,拉斯特已經又化作一道殘影,飛快地向著迪盧木多欺身攻了上來!
不想槍兵卻是冷哼一聲,左手所持的黃色短槍猛地向前一送,繼而……大半支都沒入了拉斯特的腹腔!
“呵……早說過,這樣的攻擊是沒有用的。”
黑髮女人對此毫無擔憂。
她整個人都被串在迪盧木多槍上,然而臉上卻帶著奇異而扭曲的笑容。
“對於我們來說,這樣的傷勢……”
——她的話這一次卻沒能說完。
因為隨著黃薔薇槍尖從她體內的撤離,拉斯特猛地大噴出了一口鮮血,而那原本無論被羅伊射穿幾次,都能瞬間恢復完好的身體,這一次,卻並沒有能夠再展現出那奇蹟般的復原能力。
被黃薔薇刺穿的傷口周圍密佈著竄起一道道電光、似乎想要補全著這處傷口的,像是皴裂又像是要分解再構成什麼東西一樣的奇怪花紋。
但是無論它們再怎麼努力聚攏,也無法令拉斯特的傷勢恢復分毫。
這讓黑髮女人終於訝然地瞪大了眼睛,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迪盧木多:
“你做了什麼?!”
黑髮的槍之英靈聞言,傲然地抿唇輕笑了起來。
“你剛剛說你是人造人,而人造人是受傷會自動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