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正欲發作,卻被殿中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把人帶上來,朕有話問他。”
“遵旨。”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禁衛軍統領,此時則如乖順的小貓,恭敬地伏在地上。
被人拖著走是什麼滋味,杜惜總算是徹底地嚐了個遍:兩隻胳膊被人架著,兩隻腳則使不上一點力氣,一把利劍頂著自己的喉嚨,一柄長矛頂著自己的背心——自己就是這樣上了百多級的臺階。等終於被放下的時候,肩關節處已經被扯得沒了知覺,抬起頭,杜惜只能看到一雙黑色的靴子,偏過頭,杜惜也只能看到一雙雙黑色的靴子,再往上……對了,自己是否該好心地提醒他們一聲?畢竟就是沒有擱在後頸處的那兩把利劍,自己也沒有半點力氣往上看了……
周身沒有一處不泛著疼痛,但所幸,這股刺痛同樣能令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
當機立斷頂下匕首主人這一罪名,與其說是無奈,不若說是氣短。
試問一個是前程似錦的狀元公,一個是從天而降的陌生人,誰的話更有力度?
不是他杜惜不相信自己的辯才,也不是他杜惜瞧高了某人的才智,但此時此刻,與其讓一個居心叵測的人加入這場戰局,還不如他杜惜自圓其說來得明智。更何況……
自己是說什麼也不想再受那無端的皮肉之苦了!
“說吧,為何要行刺朕?”從頭頂上傳來的聲音頗為冷淡,但杜惜卻感覺不到一絲怒意,也沒有半點好奇的成分,這不是對著要殺自己的人,該有的反應吧?
是料準了沒人害得了他?
又或許是……這世上想殺他的人,已經多到他懶得計算了呢?
很可能,兩者皆有吧?
想到這裡,杜惜不由嘆道:“皇上這話就恕在下難以接受了,在下帶著刀,和在下要行刺皇上,這兩者難道有必然的關聯麼?”
“混帳,你不行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