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到底能不能與自己溝通?
無數個問題纏繞著深水利夏,一旦陷入陰謀論就會消耗數以億計的腦細胞,以至於最關鍵的“從前的戀人很有可能就是敦賀蓮”這一點反而被深水利夏忽略了。
深水利夏的注意力全都繞在主神身上,等回過神來,一看手機,才驚悉自己竟然在車旁等了三個多小時。
三個多小時過去,琴酒還沒回來。
深水利夏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琴酒從來很讓人放心,他知道深水利夏對他不放心,所以從不會在深水利夏眼前消失超過兩個小時,就連深水利夏拍戲的時候,琴酒也一直待在攝影棚裡,偶爾去外面抽個煙,也不過是幾分鐘。
抽菸……對了!深水利夏連忙檢查車子附近,隨後有點失落地發現,這車子周圍沒有一個菸頭。
琴酒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往往喜歡靠著車抽幾根菸,而他向來不是那種會乖乖撿菸頭為環保事業做貢獻的那種人。
深水利夏沒有車鑰匙,卻能隔著車窗看清裡面,車內同樣沒有任何菸頭,甚至連一絲煙味也沒有逸出來。
一種莫名恐慌的感覺蔓上心頭,深水利夏握緊了手機,儘管希望渺茫,他還是給自己經紀人打了個電話。
“野本先生,你最近有聯絡阿陣嗎?”
“阿陣?昨天跟他確認了你這個星期的行程以後,就沒有再聯絡了,怎麼了?”野本疑惑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深水利夏儘量保持平穩的聲線,“沒有,我剛和敦賀先生排練完,下來卻沒有看到他,不過車子還在,估計他是去買菸了。”
“哈哈,那你就不用擔心了,阿陣對你看得這麼緊,不用幾分鐘就能趕回來啦。”野本調笑道。
“嗯……說的也是。”深水利夏輕聲笑了下,就像平時開玩笑的語氣一般。天知道,他的手已經抖得快握不穩手機了。
深水利夏掛上電話,又等了三個小時,直到天都從漆黑變為墨藍色了,寂靜的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時,他還是沒有等到琴酒。
深呼吸,深水利夏攤開手掌,指尖躍動著幽藍色的火焰,然而那些火焰無一例外,全都沒能維持兩秒就滅掉了。
他的追蹤術已經失敗了第36次,失敗的打擊快要擊碎了深水利夏的信心,他隱約能感覺到,有一個力量並不亞於自己的人阻隔了他對琴酒的追蹤。
緊張、擔憂、憤怒……最終演化成背叛的心痛。
深水利夏不是沒想過,琴酒可能是被人抓走的,但一來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二來以琴酒的智商,不可能不給他留下什麼線索,如果有線索,深水利夏一定能第一時間發現的。
再者,車的附近沒有任何菸頭,甚至估計連所有的指紋都抹掉了,這麼細緻的用心,與琴酒性格中的謹慎非常吻合。
他不得不告訴自己,琴酒是自己離開了。
那麼深水利夏估計此時自己的家裡,屬於琴酒的一切痕跡也都被人為地抹消了。
他恢復記憶了?什麼時候恢復的記憶?他是不是在恢復記憶的時候同時還扮演著“阿陣”這個角色?
深水利夏越想就越是心涼,幾次熱血上湧又被冷風如冰水澆灌般吹滅,憤怒,憎恨,痛苦,心酸,瘋狂,麻木……短短數個小時,深水利夏覺得自己經歷了一輩子這麼長。
沒有任何告別,這個男人就這麼離開了他的生活軌跡。
深水利夏說不出此時自己是個什麼心情,但不管怎麼說,生活還是要繼續,找不到琴酒不代表他就要消沉下去,從前他不也承受過愛侶失去的痛苦嗎,最後照樣撐過來了。
深水利夏還覺得自己應該慶幸,還好他對琴酒用情還沒那麼深,不然他還得花個好幾十年去療傷,中間還要過一段痛苦的行屍走肉般的日子,那才叫生不如死。
嘆了口氣,深水利夏邁著有些沉重的步子踏上回家的路,琴酒離開時居然沒把車鑰匙留下……以琴酒的性格,那車鑰匙很可能被扔在附近的某個公園的花叢裡,第二天隨便安排個人撿去交給警察,就能偽裝成是車主不小心掉落的,路旁的攝像頭成了最好的佐證。
要是鑰匙直接插在車上反而會引來竊車賊,這反倒是更安全的辦法。
看,他為了一輛車都能考慮得如此周到!
深水利夏有點怨恨地想,那他又有沒有為自己考慮過呢?還是說,果然男人在床上說得再好聽,現實裡那些話一句都不可信?
冷風一吹,深水利夏抖了個激靈,他剛剛在想些什麼啊,怎麼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