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之後容惶就叫人上了早點,一起吃過早飯容惶就領著季頌坐上了下人早就備好的王府轎子進宮面聖。
坐上轎子後,季頌才確定容惶果然和坊間傳言的一樣喜歡鋪張享受。因為要進宮面聖的原因,所以容惶並沒有像他平時出行時那樣讓侍女隨身服侍。可即使只看轎子內的擺設,容惶吃穿用度的華貴也遠超過其他皇族子弟。
容惶和季頌進了皇宮就直接去宣德殿打算面聖,卻被負責守著宣德殿的太監攔了下來。
“這聖上還未下早朝,勞煩啟王爺您二人先進殿內稍等片刻。”守著宣德殿的太監年紀不大,卻早就是個人精兒,行事說話無一不周全。可季頌總覺得這宮裡人的態度有種說不出來怪異,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容惶也不覺意外,直接牽起季頌的手就進了殿隨便找了個兩個座位就坐了下來。季頌被容惶牽他手的這個舉動弄的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什麼容惶突然這麼做,是在擔心他會……害怕?季頌猜不出原因,不過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因為容惶的這一個動作而悄悄的翹起嘴角。
容惶二人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不同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假寐的容惶,季頌始終坐姿端正泰然自若絲毫不肯失儀。越發顯得他眉目清冷似雪。
“彆著急,算算時間他也該來了。反正他總不敢不見我們。”一旁的容惶睜開眼睛掃過宣德殿大門,慢悠悠的
和季頌說起了話。季頌注意到說這句話的時候容惶的目光變得很奇怪,即像是自嘲又像是自信。
只是聽容惶那語氣,倒像是已經習慣被天子如此冷待了。季頌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他進宮後會隱隱約約感覺太監宮女們的態度古怪。季頌看了眼低眉順眼恭敬的站立在宮殿一旁的小太監,眼裡閃過一絲瞭然。宮裡的人對容惶明面上雖然不敢有絲毫不恭敬,可是態度上卻頗為不以為意。不像是對待一個高高在上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們生死的王爺,而是像對待一個和他們同等身份,甚至比他們身份更低微的人。
季頌雖然心裡隱約有個猜測,只是到底沒敢確定。就在季頌胡亂猜想的時候,當今天子就在幾個太監隨侍下來了宣德殿。
當今天子名直年約三十,模樣雖然不及容惶俊美卻也周正。容直身著龍袍神情嚴肅,頗有帝王威儀。
“既已成家,往後你也該收收心了。莫要再去那些個勾欄妓坊尋歡作樂了,皇室臉面也不夠讓你丟的。若是閒來無事想要領個差事做只需進宮和朕說一聲就好。”和容直樣貌一樣,他的聲音也很低沉威嚴。單單聽這話的內容倒像是兄長對不成器的弟弟恨鐵不成鋼,只是想到宮裡那些人對容惶的態度季頌就知天子說的這些不過是場面話。
“季卿素來剛正不阿,今日見其子亦是風姿不凡。可知季卿不只政績出眾,治家也是嚴謹。嫁給容惶這個浪蕩子倒是委屈你了。”容直像是才看到坐在容惶身側的季頌,笑容親切不少。
“多謝聖上讚賞。”季頌起身行禮,坐下後偷偷看了容惶一眼。容惶自始至終沒怎麼說話,嘴邊一直掛著古怪的笑。
“好了好了,朕也乏了。以後你們若是有事只管遞牌子進宮。”又說了幾句祝福話後容直表情就有些不耐煩起來,想來是容惶一直不怎麼回話的緣故。
“既然如此,臣弟這就告辭。”容惶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意思,起身伸個懶腰後就大搖大擺的牽著季頌離開了。
“哪裡來的那麼多心思,瞧瞧這眉頭都皺起來了。”容惶懶洋洋的坐在轎子裡,白淨修長的手指親暱的拂過季頌的眉梢。接著就探身在季頌的嘴角落下一個吻。這個動作若是別人做起來難免會顯得輕浮孟浪,可是這個動作的容惶做出來卻只會讓人覺得隨性又風流。
季頌回想著他們剛才在宮中時的情景,心裡倒是對容惶有個幾分抱不平的心思了。
季頌想起了京都那些關於容惶出身的傳言。據說容惶的母親瓊鳶出身低微是妓坊裡的妓子,當時還是皇子的先皇不喜太傅講的那些禮義規矩偷跑出宮約上幾個好友一起去妓坊尋歡正好買下了瓊鳶初夜。
作為一個皇子先皇自然見慣了美色,然而瓊鳶樣貌實在極美豔。哪怕是見慣花色的先皇也被她迷住了。不管不顧的為瓊鳶贖身一頂轎子就把她迎進府裡。又過了兩年先皇鬥倒了他其餘兄弟榮登大寶,瓊鳶雖然出身低微卻極為受寵,甚至被先皇破格封其妃位。容惶就是這個時候出生的,被先帝親自賜名為恩。當年容恩深受聖寵,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哪怕是當今聖上當年也是不及的,然而五年後先皇偶然發現瓊鳶和一個侍衛私通。先皇震怒倉